刘三茅塞顿开,大喜说道:“多谢明公。”
等吃完了饭,夜已深,不好再去打扰已经休息的工匠们。
第二日一早,刘三陪着刘驹来到作坊内。所谓的作坊,位于山洞深处,由于点了火把照明,不只山洞被熏得黑黢黢的,就是工匠们一个个也成了黑鼻孔。
工匠人群中混杂着两个身穿道袍的,不仅让刘驹来了兴趣,便问刘三,“那二人是怎么回事?”
刘三答道:“年长的那位,自称乌角先生,喜好炼丹之术,因带了小徒葛玄在泰山修道,操练士卒时被小弟偶遇,详谈得知,彼炼丹时曾有丹炉爆炸一事。小弟便想,这道士说得跟火药爆炸十分相似,就出言试探,岂料他答应的痛快,便跟着小弟到了此间作坊。”
“乌角先生?”刘驹皱着眉头思索,半天理不出一丝头绪,“葛玄这名字好熟悉?葛玄、葛洪,这二人有没有关联?”
葛玄是三国时期的着名高道,而葛洪,则是葛玄的侄孙,东晋时期着名的高道、炼丹家、医药学家。青蒿素治疗疟疾,就是得益于葛洪的着作《肘后备急方》,对葛洪这名字熟悉,就是来自青蒿素发明后获得大奖的宣传。高中毕业的刘家驹平日里不会涉猎道家知识的,所以在脑海中对葛玄没有痕迹。
“锦里先生乌角巾,园收芋栗未全贫。”杜甫的诗句蓦然涌上心头,刘驹暗自思量,这乌角先生头上却是只别了一根发簪,不知这名号从何而来?嘿嘿...,如果做一顶黑帽子送他戴上,才算得上名副其实嘛。
刘三见刘驹发愣,不敢插言,好一会刘驹才回过神来,“老三,这乌角先生来了后,可有助益?”
“还真不是那道士夸口,”说起乌角先生,刘三兴奋起来,“自打他到了作坊,不断调整配方,这黑火药的威力一日更甚一日。原本一斤黑火药可崩塌三尺矮墙,现如今则是七尺矣。”
“哦,”刘驹对这个乌角先生也不由赞叹起来,“乌角先生功莫大焉。”说着话,走到乌角先生身边,看到这道士一身道袍破烂不堪,两手黑乎乎的,扭头问刘三,“怎不为先生换一身干净些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