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队长略略点头,领命而去。
桥蕤军营外,因为突然冒起的大火,打乱了巡逻士卒的节奏,六支队伍都聚集到起火处,焦躁不安的等待上司的命令。
急促的梆子声响起,距离巡逻队不远处的一片洼地里,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头,人头冒起后,就是一波连着一波的箭雨飞起。毫无提防的巡逻队伍瞬间死伤无数,残余的士卒发声喊,朝着自家军营飞奔。后边响起雷霆一般的呐喊声,无数刘军踩着袁军败卒的尾巴追了上来。
军营西边的门户前,负责看守的都尉看到自家袍泽就像被猎狗追杀的兔子,急忙命令手下推开那个用木棍临时钉起的栅栏门。
败兵足有四五百人,好在栅栏门宽敞,在追兵到来前很顺利的进了军营。后面追兵看到栅栏门关闭,军营内射出一波波箭支,随即伏低了身子,从腰间掏出短弩,放上弩矢,与敌军对射。
进入军营内的败兵聚到一块,张着大嘴呼呼喘气,其中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小队长突然指着他身边的几人说道:“几位兄弟,面生得....”话没说完,就被一人捂住了嘴巴,随即一把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
“弟兄们,杀敌!”败退回到军营内的四五百人,竟然有三百多人响应喝声抢先动了手。
指挥士卒反击的都尉浑不知自己的背后已经混进了敌人,依旧来回奔走在营寨边缘,声竭力嘶的大声下着命令。就在这时,几支弩矢插入他的后背,都尉惊诧的扭过身子,想要弄明白为什么弩矢会来自自己的后背,只是可惜的很,身子扭到一半就仰天摔倒。在都尉眼角的余光中,栅栏门被人暴力推开。
“快去报告将军。”都尉嘴唇翕动着,声音弱不可闻,眼睛随着慢慢闭上。
得知自家军营被小股敌人渗入,桥蕤大惊,急忙指挥人马前去围堵。
进入桥蕤军营的刘军并不多,也就千人左右,正是一部人马。东汉军制,一部人马千人,领兵军官称为千人督,习惯上叫做都尉。
“弟兄们,不要忙着厮杀,”都尉射出手中的弩矢,“先放火烧了他个鳖孙。”说着,解开后背上的包袱,取出里面的瓦罐就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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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人约有半数背着盛满菜籽油的瓦罐,听到都尉的命令,齐刷刷的都扔了出去。
看着远处蜂拥而来的袁军,都尉冷笑一声,抽出一根火把扔出,大声说道:“弟兄们,撤!”
火把落在菜籽油上,火苗就像波浪一般迅速蔓延,迅即在西北风的吹送下,点燃了附近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
看到军营的西方烟火升腾,桥蕤这下无法淡定了,天干物燥的时节,这样的大火根本无法扑灭,即便每曲之间的军帐预留下了防火隔离带,但是,今晚的西北风好像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唉,”桥蕤长叹口气,“传令各部,放弃营寨,撤回来路。”
时间已来到寅时初刻,纪灵毫无睡意,心中不住来回盘算,试图寻找行军中的漏洞,也不知过了多久,豁然一惊,看向亲卫队长,“人手派出多久了?”
“一个时辰多三刻,”队长低声回答,“将军,情形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