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嫌自己命长了不是?朱灵说道:“不会。”说到在这儿,脑海中仿佛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不错。如果加上儁乂与元伯的两万大军,十三万大军被当作了弃子,”沮授痛苦的闭上眼,“所以,许子远秉承本初的意思,让我们尽力搅乱兖州,这本就没想着挽救河水南岸的十三万大军,任我等自生自灭。只是元才乃本初至亲,这话无论如何不能当他的面说出。”
“我明白了,”朱灵喃喃说道:“左将军治下全民皆兵,既便十三万大军,深入敌境,又能支撑得几日?这是拿着十三万儿郎的性命,赢得冀州残喘而已。袁本初好算计,竟然让许子远背这口黑锅,受十三万儿郎的父母妻儿唾骂,他却能置身事外。”
“想明白就好。”沮授一声苦笑,“到这地步,我心中却盼望韩猛、高干二人不能顺利南下,免得祸乱兖州百姓。”
眼看着进入五月,芒种将到,农家这时候正是修整好了农具,碾压好了打麦场,磨光了镰刀,掰着手指头计算开镰割麦的日子。韩猛、高干领着八万大军,准备斜刺里穿过白马城与黄河之间的通道,去攻打燕县。啥?粮草不足,没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麦子正翻着金浪?只要顺利进入兖州腹地,八万人马在手,还会缺了吃的?
一向谨慎的于禁率领三万五千人马堵住了官道,另外五千人马悄悄潜伏在刘驹的侧翼,以防不测。官道两侧的麦子尽管还没有完全成熟,到了这个地步也顾不得了,在当地啬夫、亭长的安排下,只用了一夜的功夫就收割的干干净净。三万五千人,分出一万人前出警戒,剩余的士卒则忙着树立营寨,附近的村民则帮着挖掘壕沟。
东郡富庶,人口稠密,白马附近的各县都已接到刘驹的军令,百姓收麦之时,青壮一定要携带着武器,并安排警戒,一旦发现袁军,立即报警并准备战斗。农闲时节的演练,早已使农村青壮具备基本的军事常识,得以保障收麦和备战两不误。
八万人马不会挤在一条官道上行军,于禁这边迎头碰上了韩猛。
“嘶!”韩猛嘴角抽了口凉气,并不是震惊于有敌军阻路,而是被附近百姓们的动作惊到了。敌军刚刚树立起来的营栅两侧,两条壕沟已经向左右延伸了六七里,看这趋势,有着将己方人马围起来的打算。
“韩将军,”于禁打马向前,抱拳为礼说道:“此路不通,是战是降?还望早做打算。”
韩猛绝对是个狠人,眯起眼打量周围的环境,哈哈一笑说道:“此地一马平川,我有大军四万,全力突进,文则可有信心拦得住?”
“哈哈...,”于禁仰头大笑,“可笑韩将军戎马半生,竟然非知兵之人?”
这一下搞得韩猛蒙了,再次打量周围,不晓得于禁哪里来的自信?于是出言试探道:“既便有伏兵十万,某也不惧。”
农历五月时节,最常刮得是南风,空气燥热,最有利于麦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