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胡车儿说起,与文和交情匪浅,兵败来投也是有的。”
“张济才是他的故主,”贾诩眯起三角眼,“当时就在长安城中,有故主不投,却来我处,是何道理?”见李儒要开口,贾诩微微摆手,“因此我便留心上来,让人尾随了他许久,直到有一日胡车儿去了长乐坊,我便知晓胡儿已投靠了刘千里。至于文优一开口,我便知是为了刘千里做说客,也是简单得很。”
“儒愿洗耳恭听。”
“只因手下曾报,说胡车儿曾救下一落魄之人,那人在胡车儿的居处盘桓数日乃去。”贾诩轻轻捋了捋胡须,淡然看着李儒,“今日的文优扮相,不可谓不落魄矣。”
“文和之智,吾不如也。”李儒叹了口气,“当日若有文和相助,丞相当不至于身首异处。”
“往事已矣。”贾诩借了李儒刚才曾说的话,与李儒相视而笑。
笑毕,李儒不甘心的问道:“文和有意乎?”
“天子恩深,李、郭情重。”贾诩长叹了口气,“只是如今天下,汉室已不可复兴,屈指算来,可主宰天下者,唯数人而已。”
“而左将军,”李儒明白了贾诩的想法,“乃数人中最具实力者也。”
“不错。”贾诩很诚实的点头认可,“久旱不雨,万民因饥饿而死者数不胜数,来日灾情还将不断,三辅之地百姓恐百不存一矣。投奔左将军,诩还有一点私心,吾不能眼看着关中百姓因饥饿而死,只盼能说动左将军早日出兵长安,消弭兵祸,拯救苍生。”
这一番话听得李儒豁然动容,向贾诩深深一揖,“今日方知文和真心为民者也。既是如此,儒多说无益,如何尽快见到左将军,还要听文和示下。”
“张济叔侄业已被排挤出长安,落足潼关。”贾诩略作思索就有了主意,“明日推说拙荆去‘二圣宫’进香,出城后直奔潼关就是。”(二圣宫,供奉伏羲、女娲两位人文始祖的庙宇,传闻在骊山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