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了去了。”老板开始滔滔不绝,“前些年,袁本初占住河北,袁家父子哪一个没有喝过我的茶水?更不要说田丰田元皓、审配审正南、荀谌荀友若等等那一帮高官了;到了如今,天子迁都邺城,小老儿见到的奢遮人物更是数不清楚,就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也曾光临过这间破破烂烂的茶馆。”
“店家,快快取些茶水来。”老板还要再卖弄时,一道粗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絮叨。
抬头一看,见是三十多个军汉,一个个热的满头大汗,老板大喜,这是有大主顾到来了,急忙起身煮水泡茶。
茶馆很小,只放了四张矮桌,典韦一屁股坐在一张矮桌前,这样一来,剩余的位子只能坐下十几人,其余的兵卒随意找了个树荫处坐在地上。
茶水很快端上来,一帮大头兵也是渴急了,顾不得茶水烫嘴,端起来就喝。
“店家,”徐福见老板有了空闲,站起来说道:“该你多少茶钱?”
“一枚钱而已。”店家答道:“若是有泰山银票,三分就行。”
“我这一路行来,不少店家都说到泰山银票,”徐福今天遇到一个话痨,就想着问个明白,“不知这泰山银票怎会当得铜钱用?”
茶馆老板还没答话,典韦忽然站起来冲着徐福一拱手,“先生可是从颍川而来?”
“正是。”徐福没想到一个粗豪的军汉能猜到自己的来历,不觉惊奇,“不知壮士如何得知?”
“嘿嘿...,”典韦大手摸着脑袋笑了起来,“只因俺家主公也是颍川人。”
人这一生,最难改变的便是乡音。典韦跟随刘驹已久,听惯了颍川口音,徐福一开口便知他也是颍川人。
“不知你家主公乃是何人?”徐福说完就后悔了,在这邺城地面,能被军汉们叫做主公的人,除了当朝那一位,还有何人?
“俺家主公便是大将军刘千里。”典韦是个实诚人,接着便问道:“先生可是名叫徐福?”
‘看来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徐福心中暗暗高兴,‘通过张公祺略显才华,果然惊动了大将军。’“在下正是颍川徐福。”
“哎呀,你让俺好找!”典韦一步跨到徐福身边,两只大手就要去抓住徐福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