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头喝声刚落,王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队队人马罗列而出。
“可汗,且慢。”扶罗韩瞥见魁头就要下城,拉住了他说道:“骞曼军中一队人马朝王庭而来,不知来意如何?”
“套用汉人的一句话,”魁头冷冷一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便骞曼派人来降,到了此刻,也顾不得了。”
“未必是来投降。”扶罗韩眯着双眼打量一阵,“那不是拓跋匹孤小儿?”
“哼,”魁头喝道:“助纣为虐之徒,本可汗恨不得生啖其肉,寝卧其皮。扶罗韩,我的兄弟,随我下城,先杀此獠,出一出胸中闷气。”
拓跋匹孤等人冲出战场,打马扬鞭直奔王庭,隔着还有三四里,看到王庭内的大军在城外陆续列阵,心中大惊,顾不得扈从跟不跟得上,仗着胯下良驹,孤骑独行,来见魁头。
此时魁头与扶罗韩已经立马阵前,正等着拓跋匹孤到来。
“可汗。”立着老远,拓跋匹孤翻身下马,膝行向前,拉住了魁头的战马辔头,“大军出城,不知可汗意欲何往?”
‘唰’,魁头手中的马鞭猛力抽下,拓跋匹孤的脸盘上立即起了一道血印,“拓跋匹孤,你这头恶狼,本可汗在西部鲜卑赐予你族土地、草原,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可汗的?”
“可汗,”拓跋匹孤自知理亏,垂头说道:“汉军侵我鲜卑,显然早有预谋。今我奉骞曼头领之命前来,只愿两家摒弃前嫌,携手共抗汉军。骞曼曾对苍天发誓,一旦击败汉军,他今生不再离开鲜卑西部半步。”
“本可汗主意已定。”魁头嘿嘿冷笑一声,“今日今时,我全军助汉军灭掉骞曼小儿部众,而后宁愿向汉军俯首,也不愿与骞曼小儿并立于草原之上。”说罢又是一鞭抽了过去。
“还请可汗三思。”拓跋匹孤猛地站起身来抱住了魁头的马头,“汉人常言:兄弟睨于墙而外御其辱。可汗与骞曼头领,兄弟也,汉军才是累世大仇。汉军若是灭掉了骞曼头领,必然挟大胜余威攻击可汗。我知王庭中饮水断绝,可汗既便仰仗坚城,试问能抵挡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