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在最前方的牒云拙罗在炮声中只觉得前面上半身就跟遭到了无数根钢针透体而过一般,紧接着剧痛传来,忍不住嘶吼一声,不由得伸出握刀的右手去抚摸,感觉到厚厚的皮甲上面尽是小洞,低头看时,一股股殷红的鲜血正顺着洞口慢慢流淌,全身的力气随着血液流淌被迅速抽离,再接着,一个倒栽葱,牒云拙罗跌落尘埃。
在震耳的炮声中,魁头的脸色变得铁青,心知上了拓跋匹孤的当,这是白白拿着自己麾下的勇士的命去帮助骞曼。想起前几日自家兵马在震天雷的打击下死伤惨重,今日汉军又拿出了比震天雷还要猛恶的武器,只一个照面,牒云拙罗的兵马就去掉了近两成。叵耐拓跋匹孤那厮竟然说只需一个照面就能击破汉军的盾阵,我竟然就鬼迷了心窍,想到这儿,魁头握紧了手中的宝刀,‘歘’的一下就从拓跋匹孤的脖子上扫过。
“吹起号角,全军退回王庭。”魁头看着粘满了泥土杂草的圆滚滚的头颅,咬着牙下达了命令。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在隆隆炮声中显得凄厉无比。
魁头调转了马头,当先朝着王城退去。
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走,赵云亮银枪高举喝道:“盾阵列开,骑兵追击!”说罢,一催胯下战马,当先杀出。后边严纲、公孙续等人也急忙率领麾下人马跟随,三路人马如三条巨龙翻滚着砸向魁头的大军。
昏了头的魁头竟然忘记了留下一部人马断后,这就给赵云创造了难得的良机。
扁厢车沉重,压得木轮发出‘吱吱嘎嘎’的叫声,缓慢但又十分坚定的向前挺进。
骞曼感到一种沉闷的压迫感,面对这如墙的木车竟然想不到应对的方法,不自禁的叫了起来:“匹孤,你可有良策?”
亲兵队长向前低声说道:“可汗,拓跋匹孤与魁头在一起呢。”
胯下战马仿佛也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不住的躁动,骞曼伸手抚慰良久,才徐徐说道:“呼延,把几个万夫长请过来。”
中军的几个万夫长刚刚感到骞曼身边,后方的喊杀声就传到了耳边。
“怎么回事?”骞曼回首观望,只见自己的后军正像兔子一般朝这边奔来,魁头的大军朝着王庭仓皇逃窜,后边三路汉军如飞一般追赶,“魁头这么快就败了?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