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刚在酒店相遇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你身上有那些穿越客都有的灵魂烙印,但又跟他们的不太像。”那人说,声音因为咀嚼着什么所以有些含糊不清,“我一直认为自己很了解你们这类温室里的花朵,没那么难猜的。你们来自一个毫无诡异的世界,从小娇生惯养到大,一直被和平法则调教得乖巧听话,来之前可能还拥有稳定的工作,爱人,朋友以及幸福的家庭。”
“但你不一样,你灵魂中的那些烙印太深,太多了,远不止一个。我找那些玩家借了个剧情道具,对你进行了调查——用他们圈子里的话叫做数据检测?你表现得简直称得上优秀,把那些该杀的累赘,该丢掉的废物都处理得一干二净,需要妥协的时候你也会毫不犹豫的低下头,我很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所以你能在新闻社转正。”
劳尔说完,又一脸惋惜的去看塞利安。
“所以我真的不太理解,为什么你非要掺和进来呢?因为那些上级编辑给出的指令吗,他们是在阿卡姆城内拥有一定的话语权,甚至就连我也不知道那些玩意的真身究竟是什么,但你为了‘报道’而踩我的线,那就得承担后果。”
塞利安觉得自己最好还是放弃理解这人在说什么,他也没听进去,只是将注意力放在那对仪器跟展览墙上。
这噩梦般的祭品呈现区域,已经挤满了数十个地狱生物。
它们像一个个守墓人,浑身血红一片,盯着正不断往墙上挂尸体的研究员看,面孔越发畸形和扭曲,已经完全看不出生物该有的样子。
烂掉的肉块掉下来,带着一连串黏腻的污血,像燃烧塑料时落下的残渣。
那些红色人影中央隐隐长出某个巨大头颅的轮廓,完全和那泛着霞光的内脏组织连成一起,带出许多血管跟软烂皮肤,接着又汇聚成小小的一团,不断抽搐。
有个胆大的研究员想近距离看看这些投影,那东西立马变化出一张堆满尖牙的嘴,把那人吓得发出惨叫。
塞利安没搭理劳尔,但一点也没影响那人继续发挥下去。
他又接着讲了一堆自己是如何与其他穿越客制定这计划的,那些受到惩罚任务的玩家又如何佩服他的实验。
在他的描述里,像塞利安这样的人简直无限接近于成功,但怎么内心又那么失败,甘愿为了区区一份报道的事就妄想毁掉别人的大业,并委婉地表示自己所说的一切绝不是因为嫉妒。
等那人从各方面讽刺完塞利安后,又故意露出一种才发现绮莉的惊讶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