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言说起这些事时的样子总是很兴奋,并且喜欢重复话术,像是在刻意强调自己的姐姐有多么完美。
塞利安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他想着,这是多么可悲而绝望的演变——一个从前只希望在意之人能无灾无难的女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那般恐怖冰冷的生物。
接着场景开始跳跃。
他发现面前是一处堆满尸体的垃圾场,无法想象这里发生了怎样惨烈的战斗,直到现在它们还不断地抽搐,一些半截的尸骸面孔扭曲,仿佛仍想杀什么,这种欲望深入骨髓,最后竟开始互相吞噬。
塞利安看着这一幕,随后黑暗里走出个隐约人影——绮莉站在幽暗之处,浑身淌着血,眼中并没有以往的坚硬与煞气,只有止不住的虚弱和无力。
注视着那双眼睛,就像是在照一面镜子。
他能看到绮莉背后最近的那具尸体,看到绮言破碎的面孔,看到流不完的血——他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强行移开了视线,他知道自己不能去看,没那个资格,他从来不去看不该看的东西。
接着梦中的绮莉拿出手机,给谁打了个电话。
她称呼对方为父亲——这是她最尊重的人,他会给予听话孩子奖励,会去抚摸奴隶们的头发。塞利安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到那怪物巨大和汹涌的对家人的爱,畸形又扭曲——那人给了她新的人生,所以要对此感恩戴德,要用一切偿还,因为他们都很爱她。
塞利安忽然很想吐,他好一阵子没这么想吐了。
在这病态的爱意之中,场景再次跳跃,某些不属于世界本质的东西不知怎么就钻了进来。
他在阿卡姆城见过很多变态事,但此时此刻出现的这种也算是首屈一指的。
塞利安看到的是一个……刑场,并且那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绮莉”。
大部分都被铁丝绑在刑架上,体无完肤,看上去已经被折磨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