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莉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蹲下身,将手伸进脚底那汪影子里,摸索了半天。
他看着那人翻出一堆残缺的头颅——人类跟动物的都有,接着又是肮脏的礼服、不知是谁的内脏、或者皮肤之类的玩意儿。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确定地那拿出一瓶甜酒,就是塞利安之前在烟土乐园顺的那个,然后再找出两个高脚杯,依次满上。
做完这些,绮莉伸手把其中一杯递了过来,随后一口干掉自己那份。
“感觉还行吧?”她问道。
“好多了。”
另一个人朝她笑,是那种习惯性温和的笑容,但她知道更深处有什么。
塞利安从来不会跟她说这些事,只是跟上脚步,往长廊内走去。
她也不会去问他这些事,因为知道不会有答案。
他们就这么逛了差不多一刻钟,发现这栋宅子的主人叫亚巴顿——路径中途出现了好几个告示牌,上面详细介绍了那人是地狱医疗集团董事会核心的成员之一——这些年头是不知道跑哪玩去了,但在整形方面极有成就,地狱的魅魔们能保持年轻的面孔全拜他所赐,简直是红得没边。
亚巴顿同时也是“疾病讨论会”的创始人之一,这机构在深层地狱揽金无数,每天做的事就是往外撒点疫病样本,谁碰谁遭殃,解药只有创始人拥有,并且贵得夸张,不过这种营销手段也的确符合恶魔身份。
绮莉停在一副自画像面前,拽着塞利安说画里的傻逼就是那个掌管疫病的高位恶魔——亚巴顿看上去才二十出头,穿着身优雅的暗紫色礼服,笑容和蔼可亲,一副根本不知道世界黑暗面的善良形象。
她恶狠狠的说,当初刚被丢进深层地狱时,自己在牢笼外见过他——那人喜欢往猎物身上吐痰,还嘲讽的讲如果心情好会挑几个姿色不错的当狗养着玩——她记得他们每一个,如上级编辑所说的一样,她是头永远驯服不了的野兽,哪怕在牢笼、火钳和极刑之下,仍旧不服软、憎恶、仇恨地盯着每一个妄想捆住她的人。
塞利安慢慢跟在她后面,冷冷看了那画像一眼,问道:“然后呢,他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