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过一片玻璃通道,进入四楼的休息厅,通往上层的楼梯就在长廊的尽头。
这里的装修风格非常不错,设施也很齐全,按摩椅、沙发、台球桌甚至连游戏机都有,塞利安还看到专门的自助用餐区。
但四处偶尔可见一层层血管网样的东西,从墙面成龟裂状的纹理上爬出,堪堪触碰到地面,正在缓慢地生长,似乎有要蔓延至整个大厅的趋势。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心想,难怪自己觉得这玩意那么眼熟,当初在地狱影业的建筑群里随处可见——据说是感染值太高的体现,它们的来源仍是个未解之谜,但就是能从任何你想不到的地方钻出,也没什么固定的生长规矩,搞得和那些艺术家的抽象画一样。
“启示录的人也想把地狱拉过来吗。”他喝了口橙汁,朝绮莉问道。
“不是那里。”身旁的人摇了摇头,低声回道,“这是下潜区的感染物,跟深层地狱里出现的有区别,更臭、毒性也更大。”
正当这时,他们上方又有枪声响起。
大厅的灯光闪了闪,挣扎了三四秒就彻底熄灭,真是个营造灾难故事的好氛围。
“你的主程序还没完全修复好,这次真没问题吗?”塞利安又问。
“这么说吧。”绮莉沉默了会儿,用一种根本不想说话但又不得不回答的无奈语气回道,“你现在如果过度使用‘全方位检查’的力量,情况只会比我主程序彻底崩溃还要糟糕,到时候我可找不到法子救你。”
“那我还是比较担心后者。”他瞪着面前的黑暗,很认真的回答。
“牛逼。”绮莉有被震撼到,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塞利安想再说点什么情话,但接着决定还是算了,他出发前特地把终端里存着的情感杂志看了个遍,这时候还是把话题撇开比较好,那样才能把温馨的氛围持续下去。
然而下一秒,整个四楼的地板都震动了起来,幅度极大,像是受到了某种撞击似的。
这一瞬间,天顶原本灭掉的探照灯再次亮起,他们身后露天观景台的方向有群东西扑了过来,牢牢贴在玻璃门的表面。
那是一具具严重变形的尸体,都穿着研究员的衣服,脊椎被完全掰断,脑袋也倒转了过来。每一个的脸上都呈现出非常诡异的笑脸,眼白的部分似乎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准备钻出,一鼓一鼓的,死死朝着二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