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嗯”了声,然后转头看他。
“我不会有事的。”她轻声的说,依旧是最开始那种安抚和满不在乎的意味,“你不要做任何事,他们把新闻社的契约破解了,因为我父亲给的权限,这事已经控制不住了,你保全自己就行。”
她讲完,又停了停,大概是想要补充什么,接着继续说道:“等我找到离开的办法,好吗?”
塞利安张了张唇,根本回应不出什么。
绮莉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暗银色的眼瞳占据了一切。
她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表情很温柔,接着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动作极为认真,塞利安看到她眼里自己已经完全麻木住的脸庞。
他这荒唐人生中好不容易发现的温暖,视为最重要事物的——
“我不会有事的。”绮莉朝他说,好像孩子获得了最喜欢的那块糖果似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会结束所有的事,然后让你回到正常的生活。”
最后的交托结束,她收回自己的手,这一次不给塞利安挽留的机会。
他感觉自己头脑深处那团阴影都在颤动,痛感前所未有的真实,令四肢也跟着发抖——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反胃感,自从他刚到阿卡姆城那天后,就没有再这么崩溃过就这么。
不是因为什么恐怖或是血腥的事物而感到痛苦,这感觉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从那个咆哮着不满与饥饿的母系统诞生而出,以压倒性的方式摧毁了他。
他最喜爱的那一点点温暖,唯一留恋的东西……只属于他的宝物,已经成为他灵魂的那一部分,要被一群狂热的信徒再次钉在刑架上,供人欣赏与朝拜——他接受不了!绝对不行!他可以丢掉所有的一切,唯独这人——
塞利安盯着视界里不断跳动着的侵权提示,早在被拉进这个异空间的时候,绮莉就已经把文件管理的所有权限开放给母系统。
他看着这些风险提示,根本移不开视线,与此同时,他听到有两个人跑到女祭司面前,恭敬地称那人为“格尔殿下”和“威廉二百七十世”——这一刻,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对于古文明那种时代而言,他们不仅崇尚与宗教传承,贵族的血脉也是必须重视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