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去了，他又真不愿意。

一场酒席喝到月上中天，喝的唐检迷迷茫茫，浑浑噩噩。

第二天李宽和于志宁亲自送唐检出城。

唐检虽然心中对于出使有不满，还是带着执失思力去了定襄，寻找到此时驻扎在这里的李靖，然后当着执失思力的面，把李靖训成狗，把五十多岁的李靖训斥的话都不敢说，然后带着执失思力趾高气昂的离开。

待唐检去往颉利驻扎处后，李靖找来自己的副手张公瑾，沉声问道：“李积的大军可到了指定位置。”

张公瑾认真的点头，到了。

不过，张公瑾欲言又止，犹豫一会后道：“可唐公刚去颉利处，我们就发动袭击，这是不是不太好。”

“这对唐公的性命属实有点不负责。”

李靖面无表情的回复道：“他出使时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那么为了战略的成功率，减小自己的存活率，我相信唐公并不介意。”

啊这。

这话让张公瑾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接。

唐检出使的危险他也相信唐检自己知道，可这并不代表咱们就该放弃人家的生命。

张公瑾觉得，李靖多多少少夹带私仇了。

李靖深深的看一眼张公瑾，声音平淡的道：“公瑾，你要知道一件事，只要打赢这一战，草原十年内将会没有战事，我们大唐将会太平十年，这是对中原最好的礼物。”

李靖表示自己并不是那种胡作非为，不把战友命当人命的存在，自己只是在恰当的时候，选择了一种恰当的做法，为刚刚一统，有可能进入太平盛世的大唐献上一份礼物。

张公瑾听着李靖越来越平淡的话语，看着李靖越来越冷漠淡然的表情，心中哀叹一声，他知道，此时的李靖已经进入为战者不假外物的状态。

这个状态张公瑾曾经见过不少次，不过都是在李世民身上见过的。

那是一种神奇的状态，一进入，一切选择，都只会奔着早就决定好的结局而去。

说白了，此时的李靖做出的选择并不针对任何人，只是为了他想要的结局，至于中间损失了什么，破坏了什么，影响了什么，他只能说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