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航接过吊坠,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个吊坠的不简单。

吊坠高十公分,厚三公分,宽五公分,是个冰种飘花的翡翠观音吊坠。

李子航拿着观音吊坠疑惑的看向文三。

文三摸着脑袋回答他的疑惑。

“小少爷,您也知道前几年的风气。”

“风头最严的那两年,这些东西都是被打到,被销毁的玩意。”

“我年轻的时候在古董铺子里,拉过洋车包月。”

“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前几年我给街道拉过这些集中销毁,归类四旧的东西。”

“我看这些东西,砸了也是可惜,就偷偷藏了几件东西。”

李子航听完叹了一口气,把东西装进口袋。

文三看见他接受自己的好意,这才眉开眼笑。

随即他看向杨越跟孩子,主动要送他们回家。

杨越把孩子抱上板车上,自己侧着身子坐到车上。

李子航骑着羊,跟文三聊着,这几年四九城发生的各种事。

几人嘘寒问暖,互相聊着这些年所见所闻。

南锣鼓巷,李子航看着大变样的胡同,思绪漫天。

文三还为他解释街道胡同为什么变成这样。

“这些年,家家户户一个比一个能生,哪家都是七八个小孩,少的也有四五个。”

“孩子大了,房子自然不够住。”

“所以有些人打起歪主意,顺着自家屋子盖了这些平房。”

“原本这些胡同街道,都能过大卡车,现在过个板车都费劲。”

李子航看着眼前不到两米的胡同,心思还停留在那场械斗中。

故地重游,往事历历在目。

往事如同电影般涌上心头。

他清晰记得,人群如同被捅了蜂巢般的马蜂。

不要命的一波接着一波,冲向李府。

他站在自家门口,不留余地的反击。

四面八方的人群,拿着武器,疯狂的向他攻击。

他一边闪躲,一边反击。

随着他的攻击越来越致命,倒地不起的人也越来越多。

哭喊声,哀嚎声,叫骂声,好像还在耳边回荡。

他清楚地记得,浑身浴血的暗卫,为他挡下诸多致命伤害。

最终他目睹倒在自己脚边的暗卫,遭人群用扁担、木棍击打尸体泄愤。

他清楚地记得,断了一臂的李家下人,义无反顾地,冲入汹涌浪潮般的人群中,为他搏取更多活下去的希望。

他清楚地记得,六三年收养的孤儿,鲜血染红了衣服,一个个在他身旁倒下。

那些人直至临终,仍紧拽着敌人的腿,企图拖住他们攻向自己主子的步伐。

李子航端坐于黑将军背上,环视街道四周。

往昔此处的每一寸水泥路,皆被鲜血浸染。

历历在目的场景不断涌上心头。

那场混乱血腥至极的战斗,令他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失神的他被黑山羊驮着,行至李府大门口。

望见在梦中出现无数次的家门,他感慨万千。

诸般情绪涌上心头,他如机械般从黑将军身上下来。

他怔怔地走向大门口,伸出手,轻抚门口的抱鼓石。

他脱下外套,缓缓擦拭门墙上的功勋牌。

杨越与文三立于大门口,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能够理解李子航的心情。

李忘怀牵着母亲的手,疑惑的询问。

“妈妈,爸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