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刺眼的灯光下,李子航眯着眼微笑着站在原地。
他对此丝毫没有反感的情绪。
刘铁牛,看着手电筒灯光照射的脸孔,仔细辨别,这个能叫出他名字的陌生人。
十几秒后,这个曾经在大械斗中,护在李家门前,死战不退身受几刀,折了一条腿,都没喊一声痛的铁汉子,突然两行清泪滑落脸颊。
显然他认出了他。
刘铁牛失神片刻,拄着拐走到李子航面前。
他用袖子摸了一把清泪,呆呆的看着眼前之人,喃喃自语的说道,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李子航同样眼眶带泪,他笑着一把抱住刘铁牛。
生死共患难,久别重逢的兄弟之情,在两人的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李子航在他耳边轻声回道。
“不走了~”
“以后都不走了~”
这句重复的话,好像在说给铁牛听,又好像在说给他自己听,但更像是在稳住彼此的情绪。
李子航松开环抱铁牛的手臂,他拉着他的手臂,带着人往院子里走。
此时半开的大门,他都忘记关。
以前李子航只是把刘铁牛,当个忠心的仆人,
可自从械斗事件后,他对铁牛的感观,从忠诚的主仆之情,认可到能托孤妻小的兄弟之情。
相比较刘铁牛,对李家死心塌地的忠诚,傻柱对李家的情感就复杂多了。
落日后,傻柱坐在自己屋里,喝着闷酒。
秦淮茹见他闷闷不乐,还以为出了啥事,坐下陪他举杯共饮,时不时的关怀几句。
“柱子,要不等下你过去看看?”
对于秦淮茹再次催促,去往隔壁院子打探消息的话,他低头不语。
傻柱自己已经分不清,对于李家是种什么情感。
这些年他几次从梦中惊醒,醒来后满脑子都是,“有本事你们去欺负隔壁大资本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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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他被刘光天两兄弟,带人要抄他家时说的话。
傻柱通过这几年的回味,他知道自己可能惹了一个滔天大祸。
这件事他对谁都不敢说。
这种夜不能寐,半夜惊醒久久不能释怀的情绪,这几年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就当他慢慢忘了关于李家的时候,没成想隔壁院子居然住人了。
十几年前,贾东旭的死亡,就让他尝试了良心不安的自我谴责。
为了弥补过错,他不顾流言蜚语,不计前嫌的补偿贾家,这样能让自己良心好过点。
可对于李家,是他一辈子都不能弥补的过错。
当过错不能被弥补之时,犯错之人备受良心的谴责下,大多数人都不希望,再看到关于对方一切相关的事或人。
这种情绪,让他们在心里祈祷,对方最好是死了,然后让时间冲淡一切。
再加上大恩是仇的心态,让傻柱不敢面对关于李家的一切。
他不敢去,他害怕隔壁院子里,真的是李家人回来了。
贾家他能弥补,但李家他真的无法面对。
所以在秦淮茹几次三番的催促下,傻柱犹豫了半天,都没去隔壁院子打探消息。
月影高照,有人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有人躺在床上辗侧难眠,有人心事重重进入梦乡。
入夜,李子航打着手电筒开始检查密室。
后花园,杂草丛生,藤蔓覆盖整片区域。
他一手拿棍,一手打灯。
不断敲击地面,打草惊蛇,开辟以前的鹅卵石路。
漆黑的夜里,宽阔的后花园中,残垣断壁,碎裂的假山,倒塌的凉亭,藤蔓覆盖在每一片角落,草丛里时不时传来虫鸣声,这一切交织起来,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此景如同恐怖片里的场景。
要是换个人,都不敢在半夜探索此地。
他最先检查的是,假山下面的地宫二层。
轻车熟路的走到碎裂的假山中,找到地宫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