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徐爱莲再打方国飞的大哥大,还是打不通。
方言在吃着早饭,徐爱莲呆呆地坐在一旁,什么都没有吃。等方言吃完,徐爱莲让方言自己去玩一会,我们今天不去上学了,方言听到大喜,雀跃地回去自己的房间玩游戏。
徐爱莲找出了纸和笔,重新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她打电话给方国飞的助理,问清楚在哪家派出所,用笔在纸上记好。徐爱莲和助理说,让她通知公司的司机,到家里来接她,马上。
司机到了,徐爱莲带着方言出门,坐上车,和司机说去省外经贸委。
徐爱莲很硬,不仅在方国飞面前硬,在外人面前硬,就是在她自己的父母面前,她也很硬。
那一天在车上,徐爱莲和方言坐在后排,她一只手搭在方言的肩膀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车窗外。
红灯停绿灯行,上午的杭城从车窗外模模糊糊掠过,车窗玻璃把市井声隔得断断续续,徐爱莲突然觉得,自己从今天开始,好像再也硬不起来了,面子也好,自尊也好,已经掉了一地,连渣都没有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四肢无力,忍不住在车上嚎啕大哭,方言还从来没有见徐爱莲哭过,那天看到徐爱莲哭得这么伤心,他吓坏了。
从父亲的办公室回到家里,徐爱莲坐下来想想,想到从来也不喜欢求人的爸爸,已经退居二线,都准备退休了,结果他现在还要觍着一张老脸去四处求人,而且是这么丢人的事情。
徐爱莲忍不住又是一阵痛哭。
方言在边上哭叫着:“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徐爱莲看着他说:“方言,答应妈妈,你长大了,不要和你父亲一样,好吗?”
方言连连点头,说好。徐爱莲和方言一样,在这里用的也是你父亲,而不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