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身子叫了一声:“好啊,都吃掉了!”
渐渐习惯黑暗的眼睛,虽然视线还是模糊的,但已经能够看到依稀的树影和院墙,紧闭的院门。马科长呆呆地盯着院门看,好像那里随时都会亮起来,只要那里亮起来,马科长觉得,自己就出不了门了。
哪里还能出门啊,马老板,嘿嘿,马老板,你现在已经是整个梅城最大的笑话了,比祝生跷子还好笑的笑话。你出不了门了,只要你一出门,后面就有人跟着叫马老板来了,就好像叫着祝生跷子来了。
嘿嘿,马老板。
马科长拿起洋河大曲的酒瓶,把瓶口塞进嘴巴里灌了一口,像喝啤酒那样开始吹喇叭。没灌几口,酒瓶就空了,马科长嘴含着瓶口,舍不得把酒瓶拿下来,他的脑袋左右晃着,瓶子也左右晃着,他把酒瓶里最后残留的几滴酒,都晃进了嘴巴里。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晃了好久,把自己头都晃晕了,瓶子里的酒早就沥干净了,连酒气都快让他沥没有了,他这才把瓶子放下,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垂着双手,眼睛死死地盯着紧闭的院门。你出不了门了,马老板。他自己和自己喃喃地说。
接着,他听到自己另外的一个声音和自己说,谁说我出不了门,我就是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给你们看看。
马科长想站起来,第一下竟然没有成功。
他用手撑着石桌,第二下终于站起来了,他站在那里站了一会,然后向大门走去,走得有点踉跄。
手抓住门闩,从右往左拉了两下,都没有把门拉开。马科长咦了一声,身子晃了晃,脑袋也跟着晃了晃,他转过头朝房子看看,本来想叫他老婆来把门打开,却看到房子里黑黢黢的,他老婆拉黑院子里的灯的时候,摸黑就进了房间,倒在床上。
马科长盯着眼前的门,手抓住门闩晃了晃,门跟着也晃了晃,一阵清醒,他想起来了,应该是把门闩从左往右拉,他用手拉了一下,门闩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