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歇了一会儿,找出砂纸打磨着墙上的血迹,太多了,怎么都除不净。
房东敲门进来,这个男人三十多岁,长得还算憨厚老实,操着一口浓浓的本地口音:“我老婆下礼拜一才上夜班,不耽误你妈开庭吧?”
“不耽误。”他是唯一的证人,只要我妈和证人的供词一致,案子就有希望判成正当防卫。否则就是我妈故意杀人。
当然,她就是故意杀人。
她根本打不过我爸,所以她是趁我爸睡着才砍死了他。
我没再去上课,忙着领我爸的尸块,送到火葬场烧成灰,找了棵树埋了进去。
我没有掉眼泪,因为我很高兴。
他终于死了,我再也不用被他用脚踹,不用被他拿皮带抽,不用被他喝醉了摸。
这个禽兽终于死了。
我真高兴。
星期一晚上,我去了房东家。
他给我拿出他老婆包的包子,我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