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上次你们看到他浑身是血和伤口,并不是我们对他用刑,而是他自己伤的”
大夫来了之后对涂良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好歹都是一下皮外伤,不碍事。
不一会儿涂良冷静下来。
秦朝暮站在他身边冷冷道:“我敬涂将军是个英雄,而你心理却一直在逃避,这种懦弱行为实非英雄所为。”
夏耀猛然拉了他一下,这人说话也太直了。
不怕再次引起涂良发病吗?
苏听澜轻声道:“将军既然推翻当初的口供就是想为枉死的将士们报仇是不是?”
涂良沉默不语,消瘦的脸颊凹陷下去,眼皮耷拉着。
“他们的英魂还在天上看着将军,等着您让他们安息,将军即使再不愿回首过往,也要咬牙坚持”
“说出真相,还死者一个清白,生者一个答案”
涂良眼圈微红,鼻子酸涩,数十万将士在自己面前倒下他心里只有恨,眼里没有泪。
可是如今苏听澜的话把一直躲避在黑暗中的自己晒在了阳光下。
让他既感到不知所措的绝望,又向往那道温暖的光速。
想要追着它跑。
“如果亡者想要发声,那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将军”苏听澜看他动容,轻声道。
夏耀一脸着急:“将军,您死了不是解脱,反倒便宜了贼人啊!”
秦朝暮“只要将军说出实情,其余之事交给我们即可。”
“我要见陛下”涂良哑声道。
秦朝暮与苏听澜对视一眼,夏耀快速去回报惠文帝。
不出一炷香的时刻,惠文帝亲自前来。
这场涂良叛国投敌案在大理寺大牢中开审。
大理寺卿秦朝暮为主审官,夏耀为副审官,魏正洵在旁协助。
其余几位重要官员皆在场旁听。
苏听澜在惠文帝的默许下蹲在牢房中旁听。
涂良跪在惠文帝面前,将闷在心中的委屈与实情尽数说出。
“那日天气恶劣,我们探子传来情报,胡扎五万余人逼近漠北边境,我方十万将领正面迎敌”
胡扎人常居久寒之地,耐寒耐冻,身材高大威猛,涂良与他们对抗数年,对他们的习性摸得一清二楚。
“本来这场战役十拿九稳会赢,但是那几日降温严中,鹅毛大雪接连下了几日。”
秦朝暮道:“朝廷每年都会向边关将士运送大量粮草和棉衣御寒,即使天气恶劣,我方也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