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气得再次重重拍桌,冷哼道:“哼,你把你弟弟打成这样,现在还有脸跟我提条件?你还有脸提你娘?你这样打你弟弟,对得起她的在天之灵吗?”
谢修不满地反驳:“父亲这样说,未免有失偏颇。衙门审案,尚且知道不可听信一家之言。如今父亲连问也不问,便执意给我定罪,我不服!”
“你还敢不服?”谢允气得脸红脖子粗,抬手指着谢修,突然怒喝道,“来人!拿家法来!”
小厮很快去拿家法,谢攸却激动地冲了出来,跪在地上哀求道:“父亲不要!
这次的事情是我有错在先,大哥大嫂教训我也是应该的,父亲若是罚了大哥,让大嫂如何想?
让儿子今后如何面对大哥大嫂?让府里的人如何看?”
谢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们将你打成这样,你还替这个孽障求情?”
谢攸埋着头:“父亲从小教导儿子,有错当认,儿子一直谨记。这次是儿子有错在先,大哥大嫂虽然下手重了些,到底是情有可原。
儿子觉得,父亲便是要罚大哥,也不该给他上家法。大哥毕竟刚回来,又没有过去的记忆,他和大嫂并不清楚府里的规矩。
父亲若是重罚,不仅会让大哥大嫂伤心,也是狠狠打了他们的脸面,让他们今后如何在府中立足?
难道他们身为大哥大嫂,连教训犯错弟弟的资格都没有吗?”
说到最后,他抬起那张肿胀的猪头脸,眼巴巴地看着谢允。
谢允看着他那张猪头脸就觉得辣眼睛,忍不住移开视线,不满地瞪着谢修:“你都听见了?你把攸儿打成这样,他却还替你求情,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谢修当然不觉得羞愧,不过他有些意外,谢攸居然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替他求情。
这可不像是谢攸的性子。
这货吃错药了?
他老老实实地说道:“父亲教训得是,我的确感到十分羞愧。若非我离家在外多年,始终想不起过去的记忆,没能早些回到家里。
二弟也不会疏于管教,跑到我面前说那些胡话。若是我能早些回到家里,考取举人功名,甚至高中进士。
想来二弟也不会轻视于我,以至于跑到我面前大放厥词。父亲放心,我今后一定每日三省吾身,克己复礼,好生孝顺长辈,友爱弟妹。
即便他们有不对的地方,也会认真请家法,绝不会随意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