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同意,万一你请来的什么大夫是早就跟你勾结的呢?”
刘氏也狐疑地看着薛沉鱼,毕竟是嫁进来的媳妇,跟他们不是一条心,为了撇清关系也不是不会这么做。
薛沉鱼后面的秋华都听不下去了,想上前,被薛沉鱼的一个眼神制住。
“二姑娘言之凿凿是在我那儿出的事我离开,于情于理,我都该延请大夫为你治疗才是。”
“二姑娘尽可放心,我差人请的是济善堂的徐大夫,二姑娘和老夫人若是担心,不妨把方才的话说给徐大夫听听。”
薛沉鱼眸光冷淡地扫过众人,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贺如意的表情跟吃了翔一样难看。
刘氏连忙道:“不至于不至于,徐大夫那可是,名声显赫德高望重的神医啊。”
这要是其他人也就罢了,那可是济善堂的徐大夫徐神医。
她之前身子有虚症,还是薛氏去请了徐大夫过来给她调理,才日渐转好的。
而且徐大夫是出了名的倔脾气,这要是说他跟谁勾结骗人,那以后可休想登济善堂的门了。
薛沉鱼说了半天口干舌燥了,一坐下,秋华就机灵地送上话梅,生津止渴。
又拿了出双面绣锦鲤戏水的团扇,给自己姑娘慢慢地扇着风。
薛沉鱼举手投足之间,衣袖轻摆,翩翩飘逸,款款生风。
刘氏等人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薛沉鱼今日从头到脚的一身都是矜贵奢华的。
鹅黄色的一套襦裙,上襦用的金丝滚边,下裙绣着一簇雅致的海棠,栩栩如生的,外头罩着的大袖衫上有大片的绣花,那针脚那做工,就是在锦衣坊也是数一数二的。
最最惊人的人,她这一身用的都是寸丝寸金的软烟罗,旁人想弄一点做个帕子都一寸难求,她可倒好,全穿到了身上。
这一身衣裳不说做工,光是料子都是天价了。
贺家人咋舌。
过去薛沉鱼跟贺家人是从来不摆武安侯府的阔的。
那是因为她觉得清流门第虽然落魄了,也是要面子的,要给婆家人留颜面,更念着是一家人,也没那心思摆谱。
可时间长了,他们竟将她的客气和体谅当成了理所当然,背地里觉得她一个武将和商人的女儿就该这样对他们清流文人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