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账面上早就没钱了,一直都是儿媳自己的钱在贴补,如今也是贴补不动了。那辆马车,也是实在维持不下去了。贺家哪里养得起那么多的人?”
胡说,之前你就能拿出那么多钱来翻修宅子,置办家具,添购马车,采买下人,如今就说养不起一个车夫了?
刘氏愤愤看着她,但又想要脸面,这话是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口的。
心安理得享受是一回事,自己亲口说了,不就等于自己承认用她嫁妆占她便宜了?
“你莫要胡说,比起别人家前呼后拥的,我们家才几个洒扫打杂的下人,如何就养不起了?”
“你不要给自己做的事情找借口,真当我老太婆好糊弄呢,黄妈妈,上家法!”
别人家有族产,你们家倒是也要有啊。
薛沉鱼都怕说出来戳她心窝子。
玉竹和秋华赶紧挡在薛沉鱼面前,“你们想干什么?我们家姑娘不是你们能动的。”
贺如意也幸灾乐祸道,“是要好好教训一顿了,薛氏如今是越发的目中无人。”
薛沉鱼瞪她,她心虚了一下,反而更加得意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锦衣坊有多难堪?你明明有钱,却不肯帮我付账,故意看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人!”
“我才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白眼狼!”玉竹一怒之下怼回去。
她真是烦透这个贺如意了。
姑娘嫁进贺家之前,贺如意在贺家屁都不是,连几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刘氏对她非打即骂。
姑娘嫁进来之后,给她裁新衣,给她买胭脂水粉,带她出去见各家的闺秀,拿上好的燕窝养着她,才半年已经初见成效。
可她呢,竟然恩将仇报。
要不是她们家姑娘,贺如意现在指不定还在哪个角落里哭呢?
“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的,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薛沉鱼把玉竹拉到身上,“二姑娘在我芙蓉居又吃吃又拿的,今日我不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便连番恶语相向,白眼狼三个字,玉竹说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