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贺吉祥,张氏也不胜唏嘘。
旧事她是知道一些的。
贺吉祥的亲小娘是正经人家的女儿,父亲还是个私塾先生呢。
只是家里遭了难,爹娘意外没了,剩下她一个孤女无处可去,卖身葬父,才被贺敏之的爹买了回来。
哪里知道贺家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在贺家也没待几年,就香消玉殒了;只留下个女儿,也处处受欺负。
嫡母若是个宽厚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刘氏那种人。
贺吉祥小娘在时,刘氏就看不得她年轻貌美,她死了也不可能善待她孩子。
“幸好有夫人照拂,否则吉祥那孩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庶出的子女向来是看嫡母的脸色过活,这倒不算稀奇。没想到贺家自诩清流,竟连四姑娘那样出身的小娘都容不得。她的死莫不是也……”
薛沉鱼只是调侃,没想到张氏闻言脸色骤变。
“这可不好乱说的,夫人。周小娘是自己身体不好,后来才……”
她如果是没有脸色骤变,薛沉鱼也就信了,但她刚才一闪而过的心虚和慌张,已经说明此事有猫腻了。
没想到清流贺家竟也出这种,草菅人命的事。
薛沉鱼的笑容越发深邃,张氏看得头皮发麻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问得了薛沉鱼要等贺吉祥能掌握自己的终身大事才会安排一切,便赶紧告辞了。
一刻不敢多待。
天啊,差点就被夫人套出话来了。
这要是传出去,贺家的名声毁了,她贺孩子们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这年头家族兴衰荣辱和个人前程都是息息相关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张氏不敢赌也是正常的。
薛沉鱼看在眼里,所以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很快,贺家就定下了崔骅的求亲。
六礼也正式走流程了。
六礼第一礼便是“纳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