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分明是那位柳氏。
“这世道拼了命的把女子控制在内宅,不如他们走出门去闯出一片天,想让女子只依附于男人而活,可男人当真就靠得住么?”
“多少人连自己亲生的父亲都靠不住,又如何能指望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救她于水火?”
这话薛夫人答不上来。
她与武安侯多年夫妻,也琴瑟和鸣。但世间如他们这样的夫妻又有多少?
稍有点钱财在手的男人都是娶了娇妻又想美妾,底层那些饭都吃不饱的,不也惦记着村里死了丈夫无处可依的寡妇么?
“也是难为你了。”薛夫人拉着薛沉鱼的手,满眼都是心疼。
那些个道理,也是她一点一点悟出来的。
可鱼儿才这个年岁,便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她在贺家过的有多难。
“鱼儿,娘知道你有自己的成算,但是,你若是真心想和离,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那一家人全不是善茬。”
“阿娘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薛沉鱼甜甜一笑。
因为重生这事太过荒谬,她既不能对娘说前世的事,也没法儿说自己的计划。
“好,你若是有什么难处,随时跟娘说。”
薛沉鱼犹豫了一会儿,“确实是有些难处的,最近手头上有些紧。”
薛夫人愣了下,第一反应就是她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了么?她总不能养兵了吧?
这个念头虽然也就一闪而过,因为确实太过荒谬了。
“鱼儿你,你做什么去了?!”
当时女儿出嫁,薛夫人是给了无数钱财的。
不止给了她海一样的奇珍异宝,还有十几万两的银票,更不用说那些铺子的收入都是定期存在钱庄她的账户上的。
只要拿对牌就能去取。
那些钱,便是在她贺家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
这么快就手头紧,如何能让人不怀疑。
“阿娘,事到如今女儿也不敢瞒着你了,今年入夏南方怕是会有一场大旱。”
“这才几月份,你怎么知道南方要大旱?”
薛沉鱼没答,又径自道,“女儿备了些粮食,手上能动的三十几万两都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