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先生定是不好请的,但他们有心理准备,也有足够的信心。
司徒祯主动说道,“明日我便陪师傅师母也走上一遭。”
“这如何好意思?”薛侯有些犹豫。
世子毕竟是皇亲,便是叫他一声师傅,也不应该跟薛家牵扯太深。
时常来往已经给别人留下了话柄,若是连给薛淮请先生的事情都要参与进来,只怕以后便撇不开关系了。
鱼儿的事已经是对他不起,再欠他人情,只怕是要还不清了。
“师傅这是不愿意我前去?”司徒祯有些受伤。
薛侯忙道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是世子你毕竟身份尊贵,你若是去了,怕是,怕是……”
“怕是会给人一种以势压人的感觉。”薛沉鱼接着薛侯的话说下去。
瞧她爹结结巴巴的,分明是临时想的词。
他最不会敷衍别人了,平常与人交往,全靠一腔热忱,说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他那些武将的同僚大多如此,因为读书少,没得那些拐弯抹角的花花肠子,所以也更容易得罪人。
司徒祯眯着眸子看薛沉鱼。
被他这么盯着,薛沉鱼也不免有些心虚。
但她说那话也不是全然空穴来风的。
“我听说吕老先生久经官场,什么都见过了,最是不屑官场中看人下菜碟那一套。”
“阿爹阿娘都明白世子的心意,但是这是给薛淮请先生,阿爹阿娘理该自己去的。”
“至多,就是把薛淮也一并带上。”
说着,薛沉鱼扭头把薛淮拽到司徒祯面前,“世子不若教他几招应变之法,到时候去了先生面前,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司徒祯嘴角微微勾起,“薛大姑娘也说了,吕老先生久经官场,什么都见过了,什么样的应变之法也不如真心实意来得实在。”
“他身边来来去去的人,从不乏那些能说会道舌战莲花的,或许令弟这般质朴的诉求,反而能打动先生。”
薛夫人对司徒祯的话表示了赞同。
越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就越喜欢纯真质朴的人。
他们跟聪明人打交道了一辈子,你玩心眼耍手段,怎么会是前辈的对手呢?
说不定你眨个眼他都能知道你在算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