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母卧病,此时不便见外男,大人就在这里说话吧。”吴妈妈说道。
“屋里味道不好,就不请你进来坐了。”
屋里的张氏也气弱的说道。
听声音她应该是在门后坐着,但是没有精力收拾打扮出门见客。
而且是贺敏之有求于她,她更没有出门的必要了。
“是,二婶。”
贺敏之忍着被药味熏得想吐的冲动,隔着门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
“二婶,如今府中困难,银钱紧缺,但如意的婚事您是知道的,迫在眉睫,一点耽误不得啊。”
“而且我母亲如今也卧病在床,家中已经失了主心骨,侄儿没法子,只能求到二婶这里来了。不知您可有什么好的法子,解这燃眉之急?”
“大郎太高估二婶了,我就是个后宅妇人,这么些年连家都几乎没管过,管家都是这两个月的事。哪里就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的燃眉之急。”
“二婶,侄儿实在是别无他法了,还请二婶不吝赐教。”
贺敏之这番话倒是真心实意的,他确实是没法子了,不然也不会放下自尊心求到张氏这里来。
张氏沉吟片刻。
“大郎,二婶只问你,你眼下最想做好的事是什么?”
“侄儿眼下最想做好的,自然是将如意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让咱们贺家也在京都权贵文士的面前扬眉吐气一回!”
贺敏之说的豪气干云,口气当真是不小了。
上次贺家在京都扬名,还是因为他娶了武安侯府的嫡女。
武安侯府虽然是武将出身,却富得流油,嫡女更是京都出了名的美人。
十三岁起便有好些人家争相求亲。
只是侯夫人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太早出嫁,怕会受了委屈,才多留了两年,去岁才与贺家定亲成婚的。
若武安侯不是武将,娶薛家嫡女薛沉鱼这等好事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贺敏之这个落魄的所谓清流后代。
扯远了。
说回眼前事。
张氏叹了口气道,“大郎若你有这般心智要办好如意的婚事,必要先想好,凡事有得必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