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之直勾勾盯着薛沉鱼,只差直接让她拿银票了。
薛沉鱼让玉梅掏了个帕子擦了石凳子,慢条斯理坐回去。
这一举动让贺敏之又一阵气闷。
跟她说话当听不见,况且他不过就坐了一下,她这等做派算什么样子?嫌弃他了?!
“贺大人说笑了,你张口要的可是三万两,我手上哪里来这么多现钱。就是要借你,也得差人去钱庄取,去侯府找我娘家拆借。”
“那你为何不早说?”非等他写完了借据盖完了手印再说。
“贺大人也没问。”
薛沉鱼一句话就把贺敏之堵的语塞。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便道,“今日去钱庄,和侯府已是来不及了,不若就明日上午过来吧。”
“我哪里得空一直往你这里跑?”贺敏之到底是朝廷命官,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一次两次的,就来了脾气。
薛沉鱼见情况差不多了,眼下也不能逼得太紧,便松了口,说手上银票并现银合共只有五千两,他便是此时要三万两,她也是拿不出来的。
贺敏之觉得,母亲一直说武安侯府富得流油,银钱多么多么的富足,家底多么多么的丰厚,取之不尽云云,他都是不大信的。
武安侯不过是武将出身,纵使娶了个夫人是会做生意,又能攒下多厚的家底?而且薛沉鱼出嫁时给了那么多嫁妆,买了院子修了贺府,再厚的家底都得给他们刮去大半。
如今看了薛沉鱼如此,掏空了也只有五千两,便心里高兴起来,觉得他想的果真不错。
“现银且不论,银票多少,我先带走。余下的,你明日旁人凑齐了,我再叫人来取。”
“也好,那就随了贺大人吧,但这借据我是要留下的。”
“可以。”
薛沉鱼吩咐了玉竹去把“仅剩”的银钱取过来,一共三千六百两。
贺敏之缺钱的很,便愤愤留下借据,揣着银票匆匆离开了。
当然,借钱又留下借据这些,暂时都是不能给刘氏知道的。
出了芙蓉居的门,贺敏之便吩咐石头道,“今日我来过芙蓉居的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大人放心吧,我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