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哗然。
议论纷纷。
“这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呀,得是什么样的禽----兽才能对自己怀着身孕的妹妹下手?”
“畜牲啊!简直不是人!”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铁石心肠的哥哥!”
观审的百姓简直要把贺敏之骂穿了。
“胡说,你们胡说!我的大郎怎么可能雇凶伤人,他怎么可能要害自己的亲妹妹?!”
刘氏在底下连哭带骂的,旁边的人纷纷传来异样的眼光,张氏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她再这样喊下去,她们得被人打死!
接下来的事便没有什么悬念了。
本来贺敏之这案子少了当事人当堂指证,证据就有些薄弱,如今四个他雇的打手站出来指认。
贺敏之这私闯民宅雇凶伤人,残害手足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而贺敏之先前的谎言也不攻自破,连带的,石头做了伪证也是要负责任的。
“贺家家奴石头,作伪证扰乱公堂,先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梅大人拍下惊堂木,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一顿板子下去,石头便皮--开--肉--绽了。
而且他还是贺敏之的从犯,打完便要收监。
但他可没人替他心疼叫喊。
“拖下去吧。”
石头心如死灰的看了一眼贺敏之,他能不能活着走出大牢都不知道了。
贺敏之只当做没看到一般,冷冷的跪在一旁。
“贺敏之,你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雇凶伤人,致妇人小产,性命垂危,你最不容诛。今日本官要当堂判决,你服是不服?”
“梅大人,你莫要忘了,本官是朝廷命官,还是翰林院编撰,本朝自太宗朝起便有不成文的规律,凡翰林院大小官员,无论官位尊卑,即使触犯律法,也得交由翰林院与内阁合议,方可定罪,梅大人莫不是要越过翰林院和内阁?”
“你放肆!本官何时说过要越过翰林院和内阁?”梅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气死他了,怎么还有这么一条?之前他怎么没有想到?
崔骅惊诧的看着沈玉衡,沈玉衡也是如梦初醒般,“……的确有这么一条。”
外面的百姓气坏了。
“怎么能这样?难不成因为他进了翰林院,就得了免死金牌?”
“这年头读书还真能保命啊。翰林院好大的威风!”
老百姓恨的牙痒痒,崔骅何尝不是?
今日若是让贺敏之就这么逃过去,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