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婆把绣着鸳鸯戏水的绣扇递给了贺吉祥,薛夫人也淡定的将避火图塞给了她。
不知其然的新嫁娘只看了一眼,便满面羞。
“……薛夫人,您,您……”
她“您”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薛夫人依旧一派淡定的道,“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这些事总是要有人教你的,从前你嫡母没教,我便做了这个主了。”
顿了顿,接着道,“就像鱼儿说的,将来嫁了过去,若是有谁敢欺负你,你只管回侯府来,我自会替你做主。只要咱们占了理,说破天去也不能欺负咱家姑娘。”
这句“咱家姑娘”就让贺吉祥感动得热泪盈眶,都顾不上羞了。
她一个从小没了小娘的人,嫡母也不把她当人,哪里有受过什么母亲的照料,此时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诶诶诶,莫哭莫哭,今天是你的好日子,都不兴掉眼泪。你只要记住,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便不怕事。”
贺吉祥连连点头。
她从贺家出来,几乎是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嫁妆都是薛夫人给备的,不算多,十二抬。
看着不多,但都是值钱的东西。
她日后要用到的衣服首饰,布料家当,样样齐全。
薛沉鱼也给她凑了十二抬。
一共是二十四抬。
一个落魄清流门第的庶女,便是嫡母给她办婚事,都未必有这样的气派。
薛沉鱼也让早就准备好的四个陪嫁丫鬟和两个妈妈跟上。
“陈校尉大小也算个官,你嫁到他家府上,总是要打理府中庶务的。虽然我阿娘也带了你一阵,但我怕你一个人独木难支,这几个人都是我特意挑的,多少能帮上你一些忙。”
薛沉鱼说的谦虚,实际上这些人都是何妈妈亲自调教的,哪里会查到哪儿去。
“玉梨之前是在我院子里伺候的,她自己说愿意跟你过去,你也不必想着别人家抬不抬姨娘的那套。”
“她就是个孩子,玩心还重,不过好处就是机灵,你可以带在身边。等她到年纪了,你看着办就好。”
贺吉祥自然是认识玉梨的,就是芙蓉居里年纪最小的那个粗使丫鬟。
刚进府的时候黑黑瘦瘦的,在芙蓉居养了一阵,也白嫩了不少。
小主,
虽然年纪小,但也眉清目秀的,薛沉鱼若是不说这番话,就直接把人给了她,她确实是会可能往那方面想的。
想着她说的是,机灵,可以带在身边,贺吉祥一下就开窍了,“薛姐姐放心吧,我明白了。”
一路跟她说着话薛夫人和薛沉鱼带着一帮丫鬟妈妈浩浩荡荡的将贺吉祥送到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