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足足等了二十多天,在凌晨两点钟舒相毓突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病人醒了。
她来不及换衣服,穿着睡衣裤,随便套了件外套,袜子都没穿,直接穿上运动鞋就和父母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医院重症科。
得知还是只能进去一个人时,舒相毓熟练的跟着进去穿戴好隔离服。
这么长的时间,每次来看她都没有这次这么激动。
拉开帘子,一双幽黑的眸子向她看来。
顷刻间,舒相毓的泪水就涌了出来,她明明对着她笑,可是隔着口罩,她看不见,眼泪还越来越多。
席默林嘴角轻轻上扬,就像碎掉的玻璃珠复原成原来的样子。
她从被褥下探出手,想要她握着。
舒相毓低头看着,没有伸手,只是轻声说:“默默乖,护士说暂时不能碰你,等你出去了,我天天牵着你。”
她慢慢收回手,眼泪从眼角滑落:“姐…”
干裂沙哑的声音好似在无尽的沙漠里历经千辛万苦归来。
“不怕,我和爸妈一直都在外面守着你,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回家。”
她柔声安慰着她,紧绷的心痛苦难忍。
席默林虚弱的眨着眼,低声说:“我记起…”
舒相毓的情绪太过兴奋,恍惚间没太听清她说了什么,弯着腰靠近些许:“你说什么?”
“我记起了…我们的所有回忆。”
微弱的声音在此刻宛若天籁,几乎以为是幻听。
“你真的…都记得。”
舒相毓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嗯,记得。”
她许是渐渐恢复了精神,声音变得好了起来。
若是允许能碰她,舒相毓恨不得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和她诉说自己的担心和难过,向她倾诉自己的爱意。
“我也有一个好消息想告诉你,不过要等你好一点,转到普通病房了,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