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默林何尝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心里的担忧让她十分难安。
她很怕姐姐将来再遭遇那些不好的事情,她的恳求纵使不会改变什么,也想尽一份自己微薄的心力,付出一些代价她也愿意。
她鞠躬表示谢意:“谢谢您,您的意思我明白…”
梅萧斐看着年少沉静稳重的她,虽没有她姐姐那样出色的外表,看似平凡普通,却能感觉到发自她内心的真诚。
她本不想再多说什么,还是少有的心怀怜惜,于是沉声道:“小孩,等哪天你能自己掌控心中所求之事,才会真正明白,很多提前担心的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我弟弟在圈里认识的人很多,你想守护好你的姐姐,找他或许还有点用。”
席默林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她无法得知那晚的一面之缘会带给她什么,只是当下虚无缥缈的处境让她深感无奈。
她无钱无势,几乎一无所有,可是总是渴望得到那最闪耀的星星,也许没有人能比她更可笑了。
当电梯门关上,开始上行时,站在梅萧斐身后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冷讽道:“你和梅启滕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姐弟,他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而你的纵容,只会成为他毫无底线的筹码。”
听到好久没有反驳过她的言词,梅萧斐伫立未动,冷冷笑道:“怎么,心疼那个小孩?”
女人垂于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她眼里的寒意也越渐深重:“她已经很可怜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梅萧斐倏然转过身,迅速出手将女人抵于角落。
她捏住她的下颌,将其抬起,好似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眼里的光芒狡黠而冷漠。
女人并未挣扎,反而无所畏惧的回视着她,目色同样没有丝毫温度。
“你知道吗,那晚她为了救她姐姐,就像要喝血吃肉的狼…我要的,就是那样拥有顽强生命力的人,就像过去的喻卿潼一样,而如今的你,却成了只会摇尾乞怜的狗,卑微的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了吧…”
梅萧斐一如既往地嘲讽着她。
平日她说些过分的话,喻卿潼不会太在意,这次竟好似利剑直插她的心脏,令她刹那痛之入骨,也没了任何底气再继续同她对视。
如她所言,如今的她,早已出卖了自身,已然没了自尊可言。
在人前,她是梅萧斐可有可无的助理,而在人后,她却是梅萧斐召之即来挥之则去,有需求时,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陪/床的人,为的,只是挣更多的钱…
穷字好似烧红的烙铁,自小就深深印在了她家。
她又有什么资格为别人抱不平,她早就自顾不暇…
她在哥哥的庇护下,桀骜不驯、无忧无虑的长大,谁知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而自己也渐渐不堪落魄成了这般境地。
养家的重担时常压的她喘不过气,就连死都无法轻易放下,既卑微,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