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默林站在距离他两三米的对立面,她将挎包和身上的东西取下,然后堆放在草坪上。
伫立在不远处的梅萧斐和梅启滕充当临时观众。
席默林扎紧马尾,来时穿的白T恤和黑长裤、运动鞋。
对面比她高比她壮的常铭穿着蓝底竖纹衬衫和灰色西裤,脚上穿着黑色皮鞋。
光从外形上看,席默林就不占优势。
“我想再确认一下,你刚刚说,只要我赢了你,你就安排一部主演的戏给舒相毓,做不做数?”
常铭嘴角一勾,眉毛微挑:“当然,我常铭说话算话,旁边还有梅家姐弟作证。”
“那开始吧。”
席默林目光决然,她今天就算拼了命,也要给姐姐争取一个主演的机会。
常铭很快发动攻势,他个子高,速度也很快,席默林常年学武,个子虽小,灵活性却高。
眼见他拳脚重重挥过来,她快速躲避的同时,狠狠给了他侧腰一拳。
这一拳力度不小,疼的常铭顿时失去反攻的能力。
不过他毕竟长期练习各类拳击和武术,且常常与人比试,这点痛很快就被他忽略掉。
席默林深知不能同他比力量,只能找些刁钻的部位进行攻击。
两人一来二去互搏,她同样受了好几次重拳,可是只能咬牙忍着。
常铭的斗志被彻底点燃,只要逮住机会锁死她,就不怕她不认输。
比试进入白热化阶段,两人都打得大汗淋漓,浑身是伤。
这时体力稍弱的席默林突然没留意,被常铭一拳击中头部,惯性使她猛然倒在地上。
这拳力度很大,几乎把她击的头晕目眩,一时失去反攻的能力。
常铭想趁此机会,准备再给她几拳,他可不会因为她是女生就放过她,比起打男人,打女人反而更有快感。
倒地的席默林暂时站不起来,但她深知,若是被他制住,再想翻身,只会难上加难。
她必须想个办法,急切之下,她用力咬了下舌头,剧痛瞬间袭来。
惊醒过来的她就在常铭来到她面前时,趁其不备,以极快的速度撑起全身,猛的向他身后跃去。
她用右臂狠狠将他的脖颈锁住,左臂同时附加使劲,双腿用力缠住他的上身。
常铭被勒住喉咙,很快就处于缺氧状态,双手不停抓着席默林的手,然而他根本无力还击,双脚一直胡乱蹬着草地。
席默林丝毫不曾松手,反而将全身的力气都使了上去,眼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狠厉,嘴角亦溢出了鲜血。
眼见草地上的两人发生事态逆转。
常铭发不出任何声音,双眼开始翻白,脸色红肿发紫。
梅萧斐急忙过去让席默林松开手脚,不然很快会勒死他。
奈何她纹丝不动。
“认不…认输。”
席默林力度不松,仍用荣爸教她的招式,死死锁着他。
常铭用手不停的拍着草地,艰难的发出声音:“认…输,我认输…”
席默林松手的那一刻,常铭方觉自己活过来了。
他趴卧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不停的咳嗽干呕。
同样头痛欲裂的席默林从地上艰难的站起来,脸上和嘴里流着血,头发凌乱,眼球因过分使劲,变得湿润猩红,看向梅家姐弟的目光依旧冰冷决绝。
“或许我对你们而言,就是一个好玩儿的游戏,既然是游戏,就有输赢,也有相应的代价,我放他一条命,也请你们遵守诺言…”
她沉着毫不示弱的神色,用几乎沙哑的嗓子说着话。
梅萧斐目色惶然:“你就不怕把他真的勒死了…”
席默林仰起头,望着湛蓝无垠的天空,轻描淡写道:“大不了一命赔一命,世上谁不会死,我本来也死过一次,还怕什么…”
她转而看向狼狈不堪的常铭。
“何况他死了,世上就少个人渣,到时你们自然也跑不掉…”
常铭从地上缓缓站起,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他,指着情绪稳定的席默林怒骂:“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梅启滕本来不屑的目光这会儿变得锐利无比,他突然喊道:“小姑娘,我们做个交易吧。”
恢复平静的席默林审视着他。
“你既然希望舒相毓能拥有更多拍戏的机会,而我喜欢不要命的博弈,你以后只要完成一场,我就让人给她一部戏…当然,结果必须是赢,你若输了,属于她的一切我都会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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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启滕惯会利用人性的弱点,一击即中,几乎从未失算过。
站在不远处的喻卿潼曾深有体会,她的哥哥就是这样被废,永远失去了鲜活的人生…
她很想告诉小姑娘不要陷进去,这是用命做赌注,没有后悔可言。
前几次或许会赢,可是对手只会越来越强大,终有一天会被打败,最终一败涂地。
真正的狠角色不是梅萧斐,不是常铭,而是梅启滕。
“几次?”
席默林没有立即答应他,而是有自己的考量。
梅启滕倒是喜欢她的机灵,他反问:“你觉得几次可行?”
“我说几次,几次过后就能结束吗?”
“也许吧。”
席默林苦笑:“我姐姐的命运被你们攥在手里,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也不尽然,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只有交易。”
梅启滕表现出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席默林并不相信他:“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如果我哪天输了,或者死了,请你不要为难我姐姐,她有她的选择和追求,至于以后能在娱乐圈发展成什么样子,全凭她自己。”
“行,我答应你。”
梅启滕倒是没有犹豫,对他来说,过程最重要。
席默林捡起自己的东西,吐出一口血,舌尖被咬破,过后才感觉到疼。
随后,梅萧斐让喻卿潼送她回去。
三人望着那抹看似柔弱,实则坚毅无比的瘦小身影,优越感倒是少了许多。
“我刚刚以为我真的会被勒死…”
常铭摸着脖子上的深深勒痕,仍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