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谬矣,以淮南军力之盛,恐怕将军与刘备合力,也未必能敌,一旦被袁术袭破小沛,徐州则...则危...”陈珪说到激动处,后面开始吞吞吐吐。
“则危矣...”吕布见陈珪模样,忍不住出声补全,但紧跟着驳斥:“我与袁术结为姻亲,即便刘备为其所灭,关徐州危亡何干?”
“哎呀,将军好糊涂哇,父子兄弟尚能反目,何况区区姻亲?素闻袁术欲称帝,难道他会无意徐州?那时袁术必为百姓唾弃,将军也成了反贼亲眷,天下哪里还容得下你?”陈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吕布觉得非常刺耳,他认为陈珪说出‘父子兄弟反目’,似乎在内涵自己诛杀丁原、董卓,心说这老贼真以为我好脾气?
那黑厮凭本事骂骂便罢了,你这老家伙凭什么?
“徐州危如累卵,请将军早拿主意,别说袁术无意徐州,那广陵郡就是例子...”见吕布不说话,陈珪继续趁热打铁。
“大夫心系徐州安危,所以就指使你从弟,暗中破坏我和袁术联姻?真是大仁大义啊。”吕布带着诛心之语,突然大步向内走去。
“公玮(陈瑀)?”陈珪尚不知粮草遇袭,所以听得当即怔在原地。
陈登见吕布气势汹汹,担心父亲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急忙起身迎了上去挡住,拱手谦卑地问:“吕将军,您刚才说什么?我从叔...”
吕布个头比陈登高许多,见对方挡在自己身前,便俯视冷笑:“数日之前,在下相县境内,袁术的聘礼船队,被你从叔一把火烧了,十余万斛粮食都喂了鱼虾,你们作何解释?”
“不能吧?”
陈登听后立刻否定,但见吕布言之凿凿,语气便不那么坚定,他身后坐着的陈珪,就像吃了‘盖中盖’一样,很麻利地站了起来,一扫刚才的老迈模样,并用质疑的眼神盯着吕布。
吕布余光瞟到陈珪的举动,又冷冷地补充道:“徐州各地近来收成差,营中将士每日都吃不饱...我平生最恨糟蹋粮食...”
“温侯的情报没问题吧?公玮昔日败给袁术,所剩不过千余兵马,至今都没安身之所,哪有能力去烧粮船?”陈珪率先冷静下来,立刻提出心中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