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章嵬名仁纯

因此,江南各地的水稻,亩产二三百斤也非难事,然而这并非整个宋国的常态,诸路之间的农事差距,宛如云泥之别,陕西五路尤是如此。

陕西诸路交界党项西夏,历年战火不断,兵灾人祸层出不穷,武风盛行,文风稀少,而种植技术与汉唐无大差距,不少人依旧不知如何正确沤肥,施肥,在此刻的观念,依旧是土地之势唯有三年可种,直至南宋陈敷自耕自重,出了农书,这才全民普及种植知识。

刘然久耕农事,对此知之甚多,此前虽有技术,但他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事,尤其是在军纪败坏的西军之中,因此一直未曾动念头,而今时不同往日,陈到离去之前将自己的信物交付于他,他已非无根之萍,此事大有可为。

想到此处,刘然心中略有振奋,却也知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徐徐图之,遂再度埋头收粟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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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古骨龙城。

秋风吹过旗杆上的旗帜,也吹动了一干党项部酋的心。

这些人身着兽皮白色衣衫右衽,披头散发,正是古骨龙城的军主,他们个个身后都有一个部族,此刻这些部酋望着高台上的党项男人,发出群情激愤的神色,手中紧紧攥着拳头,一副要噬人的神态,加之他们粗狂的脸庞,显得更加凶神恶煞。

但他们吓不倒那名身材魁梧的党项人,他看着这些军主的神情,脸色分外不愉,虽然这些军主个个都在为宋军在河湟驻军,而为大夏感到屈辱愤怒,但他如何不知这些该死的蕃人,是如何想的。

前些年,驻守此地的仁多族的仁多保忠多一而再,三在二的被宋军大败,因此在大夏一度失势,不料此人心怀不轨,欲降宋国,幸而被发现,却也不得不将古骨龙城上下大清洗,而前两年,宋军又再度入湟州,不单单将蕃人部族打的支离破碎,也将大夏的援兵打的损失惨重。

而被宋人打的一败涂地的蕃人部族,或被屠戮一空,或甘为犬马,要么投靠大夏,填补稀缺的兵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