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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夜还很长。
一群兵油子在窑子里喝得东倒西歪,好几个窑姐儿被熏得快要吐了,也半句不敢多言。
坐在上首的络腮胡子满脸通红,打了个酒嗝之后一巴掌甩在怀里的窑姐儿脸上。
“爷,奴家伺候得不好吗,你打奴家做什?”
魏长嘉反手又是一个巴掌,“老子想打你就打,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子唱反调。”
窑姐儿于是不敢再多说,心里已经清楚,这位官爷不知是哪里受了闲气,现在把气撒在她身上罢了。
“统领,不过是个穷乡僻壤的女人而已,您怎么事到临头还心软了?”
“难不成真瞧上了,想让她心甘情愿跟您?”
几个军士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嘴边的肥肉怎么没吃到。
“老子会心软?”魏长嘉灌了一口酒,“你看老子像心软的人?”
“不是心软,那是为何?”
魏长嘉啐了一口唾沫,“老子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一路来边城,尽顾着赶路,都素了大半个月,今日刚到就瞧上个入眼的,还以为能开荤,谁知道他妈的踢到块铁板!”
越说越气,他一脚将窑姐儿踹翻,上去就揍了两拳。
窑姐儿哪里受得住,当即就晕了。
几人见他气得不轻,纷纷打抱不平。
“一个瞎子,您到底在顾忌什么?要不,兄弟几个现在就去把人绑来?”
“别乱来!这口气,老子得忍。”魏长嘉,“你们知道那瞎眼娘们儿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吗?”
众人尽皆摇头。
魏长嘉将腰间的匕首取下,猛地拍在桌子上。
他指着,“跟老子这把一样,比老子这把还多了三圈宝石。”
众人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您的已经是公侯世子才能佩戴了,比您的还要多了三圈的话,那不是……”
魏长嘉阴沉脸色,“对,肯定是沈御的匕首!”
端朝,只有一个一等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