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一怔,脸色立刻一沉。
她明明记得先前在屋子里看话本来着,怎么会在井边?
她是受过现代社会高等教育的,所以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她稳了稳神,淡然向李婆婆解释道:“本来想打水来着,就是看水滑,正准备退开呢。”
“那就好。”李婆婆信了她的话,又去柴房里抱了一捆稻草铺在井边防滑。
温婉上前帮忙,弄好之后,她拍拍手道:“李婆婆,我出门一趟。”
“哦。”李婆婆看一眼天色,“那你可得早点儿回来,我把饭蒸上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吃夜饭了。”
温婉应声,“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那时候,连温婉自己都没想到,意外发生的时候,总是不给任何人准备时间。
她这一去,竟然生出那么多波折。
*
离家最近的医馆就在隔壁那条街。
温婉脚步匆匆,不一会儿就到了。
医馆的伙计正在门口的炉子上熬药,看见温婉,起身问道:“姑娘是要瞧病?”
“嗯。”温婉往医馆里看,“大夫在吗?”
“在的。在后院呢,姑娘在堂里坐会儿,我去叫大夫。”
伙计说完就去了后院。
不一会儿,伙计折返回来,后面还跟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
温婉看见这老者,顿时就愣住了。
“咦,你不是在北街医馆的大夫吗?上次我晕倒,还是您给看的。”
大夫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阵,也想起来了,“对,我也记得你。上回是你家相公送你来的。你现在看起来气色倒是好多了。”
大夫在她对面坐下,一边说话,一边示意她伸手。
温婉伸出手腕让大夫把脉,“我身体其实没什么问题,我这次是……”
“情志内伤,致气血阴阳亏虚,脑神失养,心神不宁,”大夫表情沉重,“姑娘,你忧思过重,表面上看身体没问题,实则,问题大了啊。”
温婉:“……”
她怎么突然有种即将被医生宣告绝症的即视感?
大夫还在叹气,“上回你来的时候,我就跟你相公说了,让他多多体恤你,怎的,他是丝毫都没听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