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外头都找不着那个味儿呢!”
孙巧云也附和:“谁说不是呢,文珍那咸菜也不知是咋腌的,妈还问过来着,她还告我用啥料嘞,可咱就是整不出她整的那个味儿。”
“闺女能干着呢。”方婶儿忍不住唏嘘:“你说她家原先条件那么好,后来就跟从天上掉到地下似的,”
“可娃谁也不赖,这么自立自强的...真是难得。”
说完,她沉吟片刻,捅咕孙巧云一把,“我就是摸不透她跟那个余老板,到底是打算处对象儿啊,还是就单纯合作干买卖啊。”
“你不知道,今儿早上就是余老板接她来的。”
“咱都这岁数嘞,啥瞅不出来?要是依我看...余光那小子对文珍可不简单,就说是一块儿去镇上吧。”
“...嘶,但总感觉有哪不老对劲。”
“... ...”季春花不忍在心里又开始打起鼓来。
虽说季琴搁村里的名声确实是已经稀巴烂了,但余光上辈子是真真实实稀罕了她一辈子的,甚至最后爱她爱得成了个疯子。
他爹妈都还健在,条件又那么好。
可他却能为了季琴自杀...这,这得是个啥样的爱,这辈子真的能改吗?
“... ...”
直到夜里钻进被窝窝,季春花都还在寻思这件事儿。
尤其是忆起方婶儿说的那个,从天上再到地下,就忍不住想:
跟段虎结婚以后,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从泥坑里,突然到天上了。
要是稀罕一个人,爱上一个人的话,最开始的时候指定都是老幸福老幸福的吧。
可要是以后再受伤咋整?
是不是又得从天上...再掉下来?
季春花刚认识杨文珍的时候,觉得她可厉害,贼有能耐。
说话办事干脆利落,脑瓜瞅着就灵光,所以她寻思,文珍姐指定不能那么轻易被人伤害。
可随着日益久远的相处,尤其是三十那天...
季春花恍然觉察到,她可真傻、真没脑瓜。
就像段虎,或者是妈,又或者是她自己个儿,原先不也是把好多事儿都憋在心里的吗?
他们都是偷着难受,不爱说出来。
这的确是种坚强,可坚强并不代表不会疼得慌。
他们只不过是把疼咽下去了,不稀得叫疼罢了。
季春花正仰脸儿对着房梁子沉思,外屋就传来阵批了扑噜的动静。
她的思绪顿时被中断,脑瓜先是一片白,完了又涌起好些没羞没臊的东西。
段虎急吼吼地冲进来,刚窜上炕,季春花红脸儿往旁边一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