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温元姝从她第一次过来就说不用这样,但曲氏依旧时时过来。
“近日女学里没什么别的事儿,不过……”
“婶婶有话可以直说。”
曲氏叹了口气:“那些高门贵女到女学走了一遭,以致人心浮动,本来我以为那些姑娘们走了也就没事了,但是这么几天下来,我才发明没这么简单。”
现在女学里甚至有人说,在这儿学这些东西都是虚的,真要想过好日子,不如去跟大户人家的姑娘作伴。
曲氏还是第一次知道,给人家当下人还能这么说。
作伴。
“学生们的年纪不大,心思大多也都不定,要是不管,任由这么发展下去,我怕会有祸事。”
到时候万一影响了其他本来心智稳定的学生,最后一群人跑去牙行卖身为奴,那这女学可真是要成笑话了。
天大的笑话。
曲氏叹了口气。
温元姝点点头:“确实不能助长这种风气。”
曲氏静静地等着她说话。
“这样吧,既然已经有人动了心思,那与其强行压制,不如给她们一个机会。”
“劳烦婶婶回去说一声,女学名额有限,如果真的有人动了卖身为奴的心思,还是尽早离开女学,把位置让给旁人为好。”
“真的要这样?”曲氏震惊。
这样的处理方法虽然有用,但也太强硬了。
本来曲氏还觉得,温元姝会采取更温和的办法。
比如说叫人去跟那些学生讲处处低人一等的难处什么的。
温元姝点点头:“女学并不是为特定的一个人而设,女学的存在也不是为了强行让她们按照我们规划的路去走,既然人各有志,那不如早早放手,把机会留给旁人。”
“当然,她们就算是走了,日后若是反悔,在没签下身契的情况下,也可以重新排队。”
女学在京城的名声愈发响亮,甚至京城周边的人都想把姑娘送进来,但是毕竟地方有限,夫子也有限,不可能容纳所有人,所以便专门派人负责将那些想到女学上学却一时来不了的女子名字记录下来,待女学有学生离开,便会提前给她们传信,叫她们去。
现在动了心思的学生多半是不懂伺候人的难处,温元姝理解,但并不打算介入引导。
她说千句万句,不如现实经历一遭。
见温元姝已经定了主意,曲氏也点点头,道:“好,那我回去就安排。”
“有劳婶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