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磨拳嚯嚯,好似已嗅到了鲜血之味。
然,我却又一次落了空。
他将我的衣衫轻轻整理一番,并解下自己的披风为我裹住了身体。
“仔细着凉!”他柔声叮咛,遂转过身去,不再看我一眼。
我一口老血几欲喷出。
这……戏不对路啊!
扮了那么久的楚楚可怜、温情脉脉,换来的竟是这般结果?
披在身上的衣是暖的,还散发着淡淡的苍兰香。
而我的心却是拔凉拔凉的。
我睨了一眼肩头处的玄色衣角,快速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正是午时,花园内人烟稀至,此时他的前后也仅跟着两名侍卫,我若冲上去一刀夺命应是来得及。
然,如此明目张胆地行刺恐是会连累盘留于荣王府内外的乌国旧部被连根拔起。
还需……从长计议!
他却突然驻足,回眸冲我暖暖地一笑:“还不回去?”
那一双黝黑的眸子好似揉进了冬日暖阳,流光溢彩、炫目非常。
我有一瞬间的愣怔。
记忆中那个暴戾恣睢的嗜血将军形象登时变得模糊、虚幻起来。
据说,自从苏言尘被剥夺了军权赋闲在家,便心安理得地做起了闲适王爷。
如今的他少了杀气,添了温良。
而我,却仅留下了杀气!
若我没有那样不堪的过往,若我与他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与他不必有今日的这一场相见!
“是,奴婢这便回去!”
我口上逢迎着,却暗自将拳头攥紧了几许,以此逼迫自己的心更硬上几分。
走在返回尚衣局的路上,我看到巷子深处有几道晃动的身影。
由于曾失明过一段时日,我的听觉特别敏锐。
相隔好远,我便能听得清旁人的谈话。
一声尖利的嘲讽率先钻入我的耳中:“兔崽子,你如今只配钻老子的裤裆,喝老子的尿!”
另有人阴笑着起哄:“嘿,你倒是撒泡尿灌他嘴里啊,谅他也不敢瞎告状!现如今他不再是乌国王子,只不过是个断了根的奴才,与你我并没有任何不同!”
听到这里,一股热血直冲向我的脑门,我抄起一根树枝疾步冲了过去。
“去死吧!”
那些人尚未有所反应,便被我一顿乱棍抽打得吱哇乱叫。
我的每一棍皆直击他们的脑门,由于收敛着力气,虽棍棍见血,却并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