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又赶紧蹲低身子,像老鼠一样溜回来。
“他们说的啥?”母亲着急的笑问。
“那个女的请哥上舞会,哥不去。”
狗蛋低声简短的说道。
“你看到长啥样子了吗?”母亲又问道。
“没看到,就一个黑影影...好像瘦的很。”狗蛋笑道。
父亲虽然没有问话,却也停下了手里活,竖起耳朵听着...
这时候东子已经推门进来。
“是谁?找你干啥呢?”母亲问道。
“同学,叫着上舞会去呢。”
东子戴起了围裙,似乎不想聊窗外的女孩。
“该不是对象?”母亲抿嘴笑道。
“啥对象?就是初中同学!”东子不耐烦的说道。
“叫个啥?城里的还是乡里的?”母亲又追问。
“不知道...”
东子更加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就转身进了后堂。
“你看看这个倔巴头,我就问卡...就算是同学也能问嘛!”母亲又是抿嘴一笑。
“你先别洗碗了,把那些散架的凳子钉一下!”父亲却吩咐东子。
东子就找出了锤子和钉子,去饭堂里叮叮咣咣的钉凳子。
父亲母亲收拾后堂,准备明天的早点。
狗蛋就端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大铝盆,放了热水,坐在后堂的角落洗碗。
今天一天,把水利局食堂所有的碗盘杯碟都用完了,堆得像小山一样...
狗蛋虽然干着最轻的活,可跑了一天也累得精疲力尽,完全就是靠着意志力才硬撑着继续洗碗...
这时候,饭堂的门又响了。
一家人回头,却见是聂大民下了晚自习。
“王谦己在里头洗碗的呢!”饭堂里修凳子的东子朝后堂呶了呶嘴。
聂大民就来到了后堂,蹲到了狗蛋身边。
“你咋不回家,有啥事吗?”
狗蛋停下了洗碗,疑惑的看着聂大民。
按理说,聂大民下了晚自习会直接回家,明天早上才来叫自己上学,这么晚了来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
聂大民回头看了看,见狗蛋父母离得远,这才凑到狗蛋耳朵边低声着急的说道:“不好了,你写给柳晴的那封信让她爸妈看到了!”
“啥?”
狗蛋顿时五雷轰顶,手里的抹布“噗通”掉进了铝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