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综动作很快,天还未黑,沧县县衙和驿站便被威武整肃的禁卫军包围了,县丞和驿丞被捉拿,沈维桢的人也被解救了出来。
皇宫里。
小阿圆极其缓慢的伸出自己厚厚的手掌:
“打二十下有点多,阿娘可不可以大发慈悲,网开一面,少罚些?”
阮绵睨他一眼,压下心中的怒气:
“你说几下?”
小阿圆见她似有所动,心中欢喜,忙道:
“莫夫子说“万物归一,一生万物”,可见‘一’是何其重要,不若打一下?
既能让儿子受了罚,认识到错处,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又能感受到您的一片拳拳慈母苦心。何乐而不为呢?”
听完儿子一番谬论,阮绵嘴角抽了抽,这小子得他爹真传,逃课、打架、起哄、扰乱课堂、欺辱夫子的事儿天天干,讲起道理来却是一套一套的。
她装作沉思,片刻后点头道:“有道理,春芽掌刑,我亲自数。”
闻言,小阿圆爽快的将手伸向春芽:“打吧!”
“奴婢得罪了。”
春芽一礼,随后举起戒尺就朝他的掌心打了下去。
只听一旁的阮绵数道:“二十。”
见春芽没动了,她催道:
“别停,还没到一呢!”
小阿圆一愣,很快意识到自己被阿娘骗了,胖嘟嘟的脸立刻皱成了一团包子:
“阿娘,你......”
阮绵秀毛一挑:“我怎么了?是你让打到一的,还没打完呢,春芽,继续!”
春芽唇角微扬,又举起了戒尺,正要落下,一道挺拔的身影大踏步进来。
阿圆似是看到了救星,两只小脚丫以极快的速度跑过去,抱住亲爹的大长腿哭诉:
“爹爹,阿娘打我.....呜呜呜......”
齐民瞻似是很不耐烦,将圆滚滚的儿子往旁边一踹:“又做错什么事了?瞧把你阿娘气的!还不快滚!”
阿圆赶忙哭着跑出去了。
见他跑没影儿了,齐民瞻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家娘子还要罚他,忙朝外喊了两声,结果无人应答。
“臭小子,跑得还挺快!”
他一脸无奈的回过头,讪笑了两声,执起旁边的茶壶,倒了盏茶端到阮绵面前:
“娘子消消气,来,喝茶。”
阮绵接过茶,白了他一眼:
“你们父子俩联合起来,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打量我看不出来?你好灵通的耳报神,每次都能正好赶来救场!”
“我......”
齐民瞻下意识想否认,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低声劝道:
“阿圆还小,慢慢教,莫生气,为了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
阮绵冷哼:“小事?他偷偷将螃蟹放进人家莫夫子的靴子里,这是小事?
这回亏得那书童细心,给莫夫子递靴子时特意检查了一遍,若不然,那已逾花甲之年的夫子这么一吓,岂不得魂归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