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问:“姐姐,你怎么了?”
朵儿有些不好意思:“没事。”
雁儿说:“你又想郁郅哥哥了?”
朵儿急忙否认:“没有。”继而望着妹妹,又点点头,“雁儿,你说,他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不会,郁郅哥不是那样的人。” 雁儿又说:“干脆你找他去,如何?”
朵儿摇头:“长安那么远,哪那么容易。听说长安很大,我即使去了又能到哪里才能找到他?”
雁儿也不知该咋办了。
屋外晴朗的天空一片璀璨,四野分外安宁。远处传来夜鸟的叫声。当夜深了的时候,雁儿已经睡着了,朵儿坐在灯下凝神。
长安的夜也是沉静的,没有了白天的繁闹,街面上行人稀少,偶尔有流窜的狗跑过。一队巡夜的军士短暂打破这安宁,有个醉酒的老汉颠踬着不稳的脚步,浪迹在街的深处。
李郁郅从军后之所以能进入羽林军,直接和姬平阳有关联。羽林军作为守卫长安城的精锐之师,士兵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在进入之前需要经过层层挑选才能过关。姬平阳比李郁郅早几年从军,他也是经过严格筛选脱颖而出的。羽林军每年都会替换一批新生力量,年龄大的或技艺一般的要么补充到别的军营里,要么就解甲归田。身为新兵的李郁郅在期初挑选时并没有在候选名单上,原因是他从军的时间太短,仅仅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是他的勇敢和坚强博得了主考官的首肯,而与他博弈配对的就是姬平阳。此时的姬平阳在羽林军中已经小有名气,这在于他从小习武,练就一身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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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中,李郁郅一心为了能进入羽林军,每一招都不带水分,而姬平阳知道这不是实战,被动应对,即使在抓住李郁郅的漏洞反击时,他也只是点到为止,不想伤到对方。毕竟李郁郅的功力还欠火候,姬平阳仅借力打力一招就将李郁郅撂翻在地,哪怕李郁郅不服,爬起来更加凶狠地发力,换来的是再一次倒地败北。
到最后确定录用名单时,原本就没有李郁郅,是姬平阳念李郁郅是个可塑之人,在评述了李郁郅的优缺点后说,说此人可造,就凭他不服输的那股坚韧,这正是从军之人最难能可贵的品行,将来定会堪当大任。
在彼此熟识后,他们互相切磋技艺,彼此提高的很快。累了休息时,姬平阳见李郁郅的身上佩有一只香包,便问他:“莫不是有了意中人不成?”李郁郅如实相告,“是牧场都尉的女儿,叫朵儿,她缝制香包给我是防蚊虫叮咬。”姬平阳感慨道:“多好的女子,虽未谋面,单凭这就能知道她是个善良、知心、娇美的姑娘。”
李郁郅没有告诉姬平阳,他早已抱定不灭匈奴不回还的决心,相信要不了多久,朝廷一定会发兵的。而眼下的休养生息不过是权宜之计,迟早汉庭大军会剑指漠南、漠北,决一雌雄的大幕就会拉开,到那时驰骋疆场,哪怕会有流血,乃至死亡,在所不辞。他渴望走向沙场,纵横南北东西,与胡人搏杀,展开最后的殊死较量。
每次轮到李郁郅执勤外出的时候,他都会去渭水边饮马,此刻也是他最惬意的时候。落日前的瑰丽霞光下,他静静地或坐或站,遥望西方,那里有起伏的山地草原,小桥流水,木屋羊圈,还有装在心坎里的朵儿。他默默为她祝福,如果有缘,那就等来日吧,五年,八年,十年,或许……没有假设,未来的战争会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不但他没想到,就是一代雄才大略的天子也不曾预料,日后这场和匈奴旷日持久的战争会持续近半个世纪……
又是一个黄昏,渭水边,马蹄声响起,一匹快马奔来。李郁郅抬头寻声望去,飞驰而来的姬平阳在河边勒马停顿。
“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姬平阳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