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学友点头,说:“是的,户籍资料显示王文博的父母只生养了他一个孩子,也没有领养、助养等情况。”
吴谢池好奇,“那这就有些奇怪,独生子女家庭,父母和独子关系不佳多年不往来,这种情况很少见。”
“确实是的,我前两天去王文博父母家里走访,他们对于王文博的死亡表现的接受度很高,情绪上很克制,也许是因为都是知识分子,比较理智吧。王文博的爸爸是副教授,妈妈也是一名老师。”
吴谢池却有不同意见,“我倒是觉得这种克制表现不能说是因为知识分子比较理智,更像是对王文博彻底放逐,不管死活的感觉。他们有说和王文博关系不佳的原因吗?”
严学友回答道:“没有,王文博他爸爸说是因为一些家里的陈年旧事,过去很多年了,不愿意再提起,他妈妈直接闭口不谈,几乎没有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程亦安默默翻看完了案卷资料,在笔记本上稍作记录,总结道:“从凶案发生的逻辑来调查,目前排查了车辆的行驶轨迹,但是由于道路施工改造等情况,存在监控盲区,车辆是15日傍晚离开的富民花园,而后在监控中消失,再次出现时是在晚上十点,出现的地点是距离北郊江滩几公里外的老城区,随后又一次失去监控踪迹,最终出现在江滩小树林。没有发现第一现场,如果根据监控影像来进行周边排查,那简直是大海捞针了。因此,这个逻辑推导不通,形成僵局。”
“另一个就是从杀人动机来调查,死者财务均未丢失,初步排除谋财。死者社会关系简单,没有女友、没有朋友,缺乏仇杀和情杀的基础。如果是偶发性激情杀人,那就更加难以侦破了。”
严学友长叹一口气,挠了挠稀疏的头发,感慨道:“这个案子真是让人找不到突破口,我担心是我们陷入惯性思维,遗漏了某些蛛丝马迹,所以建议宋队让你们两个新鲜血液来试试,看看能不能打破僵局了。你们要跳出我们之前已经走过的侦查方向,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来判断,看看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盲点。”
被队友寄予厚望,程亦安和吴谢池深感压力山大,两人抱了卷宗回到自己办公桌去慢慢消化。
凶杀案一般最大的难点在于查证尸源。尸源一旦确定,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作为社会动物,总会留下许多蛛丝马迹。
警察往往就是顺着这些细微线索,抽丝剥茧,找出案件背后的隐情,抓出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