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焱叫上程亦安他们俩,把陈家父子二人带到院子角落,这里是技检科堆箱子的地方,他随便找了个装灯具的空箱子让老爷子坐。
**安连忙从车后厢拿了几个露营凳出来,先给陈老爷子安置坐下。
几人落定后,韩焱张口问道:“陈老先生,餐厅旁边那个地窖是怎么回事,下面有通风口吗?之前是做什么用的,都有谁知道你家有这个地窖。”
一连串的问题把陈老爷子砸懵圈儿了,他先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们不是来抓我家老二的?”
“你家老二是谁,为什么要抓他?”程亦安反问。
陈老爷子长叹口气,惆怅地说:“我家老二,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比我小二十岁,我今年六十五,他今年也有四十五了。他打小生下来,就是个坏种,杀鸡杀狗,什么活物到他手里,都活不过三天,跟村儿里小伙伴儿玩,一言不合就拿砖头开人家的脑袋。我爹我娘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好几次都差点儿没把他给打死,但没用,他一好了伤疤就开始作孽。小时候还能说是没轻重,后来十来岁小伙子,又高又撞,欺负人家小姑娘小媳妇儿,被人家打上门来,我娘给人磕头认错,没磕两个,把自己给气死了。从那以后,老二才稍微收敛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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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恨他,就在造老房子的时候,给地下修了个地窖,老二只要犯错,就关地窖去。我这个当大哥的,打也打不赢他,教又教不好他,也只能随我爹去关他。因为家里有个这种弟弟,我三十好几才结上婚,结婚后天天防着他,我怕他祸害我媳妇儿、儿子,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就跟我爹提了分家,我爹不同意,说我们一家人不能分,要走也该是老二走,老二那时候刚成年,天天跟一帮子不三不四的人往来,经常血呼拉杂地回来,把一家人吓个半死。生怕他哪天犯了滔天大罪,连累一家人。”
陈老爷子心有余悸地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像是回忆起了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家平安那时候都五六岁了,都要懂事儿的孩子,哪能身边儿天天有个这样的小叔败坏。我就逼我爹下决心,我爹就跟老二谈了,让他出去找生活,给他拿了些钱。老二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了,还是终于知道我们一家人这些年有多难,就拿了钱走了。不过我媳妇儿还是不放心,怕老二记恨我,最后丈人那边帮我们看了套房子,我们就从这儿搬走了,搬走的得有二十多年了,后面我爹还住了些年,直到身体不太行了,我们就把他也接走了。这屋彻底空了下来,这些年,老二音讯全无,我都只当他死在外面了,今年我爹过世,我都没想过找他回来,实在是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