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连退两步,手扶在桌子上,脸上的怒色已然僵住。
他虚张声势一般厉声喝道:“王文博是得罪了人、被人杀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失心疯乱咬人!就算你跟我有夫妻关系,我也要告你诽谤!”
宋美清逼近两步,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那么她此刻看向王越的眼神,估计可以杀死他无数遍了。
“你这个无耻小人,到这个时候还在狡辩!你说王文博是得罪了人,那你告诉我,他得罪的是谁?”
“我、我怎么知道!警方到现在都还没有破案,我哪里知道他那个窝囊废在哪儿得罪了谁?还不是你教不好他!”王越大声反驳,他眼神一亮,像是回到了熟悉的赛道,立刻指责起宋美清来。
“我让你在家享清福,就是想让你多关注孩子学习,教他走上正道,你倒好,溺爱娇惯,养出来一个废物,大学都考不上,谁知道他是在哪里鬼混得罪了谁!”
这些话王越曾经说过无数次,宋美清也听过无数次,自打王文博出生后懂事后,他只要有哪里做得不好,这些话就会像附骨之疽一样追着宋美清。
她一开始还会内疚、惭愧、焦虑,有时候甚至会埋怨王文博,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优秀的孩子一样,给她争一点脸面。久而久之,她也麻木了,习惯了王越这种蛮不讲理的埋怨。
只是没想到,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王文博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作为父亲的王越还是可以恬不知耻地推卸责任、满口谎话。
宋美清累了,她不再幻想这个男人可以坦白、可以坦坦荡荡承认自己造的罪孽。
“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杀死博儿的凶手,正是他自己,他耻于有你这么个伪善的父亲,虽然他也有很多缺陷,但是对比你,他的灵魂比你高贵不知道多少倍,他至少知道做错了事情要弥补,而不像你,明明已经知道凶手可能是谁,明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却还要狡辩,你为了一己私欲,知情不报,间接害死了一个人,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