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棠溪笑道:“跟我走吧,以后就住白鹿城了。”
刘景浊面色凝重,沉声传音:“不行,万一其中另有什么算计,我放不下心。”
龙丘棠溪轻声道:“你以为把她放在青椋山,我就放心了?”
黎洙眨眨眼,看向龙丘棠溪,轻声道:“管不管饭?我顿顿都得有肉,没肉活不了。”
龙丘棠溪笑道:“当然了!顿顿有肉。”
说完之后,她看向刘景浊,满脸笑意。
你要把这小姑奶奶带回去,小豆子怎么办?一个不沾荤腥的与个不吃肉不行的,那不得天天打架?
这次算我捡的小姑娘,可不是你。
刘景浊撤回飞剑长风,轻声道:“那你们先去东边那座渡口,我去一趟蓌山,很快返回。”
龙丘棠溪冷冷一笑,“想撇下我?想得美!”
没法子,一行两人,稀里糊涂就成了一行三人。
云海之上,有个黑衣人与玄岩并肩站立。
老道士面带笑意,轻声道:“你跟姬闻鲸,老道士我是服了。”
黑衣人手持一株梅树,不远处还趴着一头执夷。
黑衣人自然就是神鹿洲龙丘晾了。
玄岩叹息道:“这一手监守自盗,把闺女跟女婿耍的团团转,图什么?”
这道黑衣,从来都是龙丘晾的本体,在外的儒衫,只是数道分身其中之一而已。
龙丘晾一笑,轻声道:“当年我就答应刘顾舟,要为人世间做些什么,没成想那狗日的居然任他儿子把我闺女骗到手了,你是没闺女,你生一个就知道了!”
玄岩连忙摆手,“打住!还是那个读书不少的龙丘晾好打交道。”
原来一手劫走小菜花,又打了一顿执夷的,就是刘景浊的好丈人。
玄岩又说道:“温落被你打碎金身,等于丢了刘景浊唯一一次使用人皇印留下的隐患。你这丈人,也是用心良苦啊!”
龙丘晾轻声道:“他既然不愿做狗屁人皇,我自然瞧得上他,帮帮忙也在情理之中。再者是,他所谋太大,但不够细,步子太快了,我得让他走的慢些,走的稳当些。”
玄岩点点头,心说也是。
闲来无事就会去看那小子,那小子所作所为所图之事,自己一清二楚。如今九洲各种算计布局,连局外人看来都乱的好似一锅粥,更别说尚在局中的刘景浊了。
于是那小子便另辟蹊径,想要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绝户网,管人间算计如何,他只用笨办法,将人世间篦一遍不就好了。
顿了顿,龙丘晾说道:“我去一趟百花山庄要几斤百花气运,需不需要与你报备一声?”
玄岩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真正开天门的?连我都没发现。是不是姬闻鲸也已经开了天门?那日后那座天门开时,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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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丘晾一笑,“刘顾舟与我交手之时,我与他同是开天门。”
饶是玄岩都有些被吓到了,不敢置信道:“那时候你们才多大?百岁?”
好家伙,百岁登楼都是吓死人的天之骄子了,你们百岁开天门?要吓死谁呢?
“这么说来,姬闻鲸也早就开天门了?那当年的斗寒洲一战,你俩就是哄着陆青城玩儿呢?”
龙丘晾只是一笑,拍了拍玄岩略微佝偻的后背,轻声道:“刘顾舟的算计,玄岩老道你想的太浅了,一个开天门时只一眼就吓退星河之主的剑客,不惜一死布局,就只是为那小子护道?等着看吧,再五十年而已,天门大开之时,一切都会明了。”
龙丘晾翻手取出一壶酒递给玄岩,自个儿也拿出一壶酒与老道士碰了碰。
“玄岩前辈,苦守人间八千年,辛苦了。”
抱拳一礼,龙丘晾转身就要走。
玄岩转过身,问道:“既然当年刘顾舟已经可以破境大罗金仙,那你与姬闻鲸呢?天门开时,会是什么境界?”
黑衣人背对玄岩,笑意不止。
“天门开时,我龙丘晾可提剑斩星河之主,直上大罗金仙境。”
玄岩板板正正已道门稽首送龙丘晾离去,呢喃一句:“玄岩等十二人,做了八千年看门狗,幸于人间不负我等。”
人间神鹿洲,刘景浊跟龙丘棠溪哪里知道,把他们俩耍的团团转的,是自个儿的老爹与老丈人。
现如今身边带着个小姑娘,倒是越像一家三口了。
桂枝郡城往南几百里便是蓌山,都已经入夜了,便没着急连夜去。
两人跟着黎洙去了她住的地方,谁想得到,这位兵主遗女,既然在城内一处破败庙宇睡了好几个月?
刘景浊本想帮着黎洙清理狼肉烤着吃,可这丫头死犟,非要自个儿来。他只好先提着酒葫芦,走出破庙,抬头看了看天上星辰。
有个姑娘不在身边之时,天上星的确美。但那个姑娘在了,再去抬头看天上星,好像也就那样了。
城内也有一处教祖庙,庙前围满了信徒。
明明奉那人为教祖,可明使却只字不提那经书内容。
刘景浊摇了摇头,前一句还算是人话,后一句就又是那信教与不信之说了。
那信使前一句,大意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好事,神灵必然护佑。若是处处行恶事,自有恶神降下责罚。善人长寿,恶人短命。
后一句,则是信我教祖,可得长生。
刘景浊呢喃自语:“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行之言,不若国一贤良也。”
话音刚落,青年人猛地转头,有个肥胖中年人已经笑盈盈站在刘景浊身后,他轻声道:“刘先生不信太平道却读太平经。明教信太平道,却不读太平经,真有意思。”
龙丘棠溪瞬身至此,肥胖中年人笑着抱拳,称呼大小姐。
(终究还是被满街羊干翻了,这几天要是能更新,恐怕也会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