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又喝了一口酒,刘景浊轻声道:“我不是来给你讨说法儿要公道的,我就是杀几个人。中土刘景浊也好,刘见秋也罢,与王全,与徐老山主,与龙丘阔一样,只是戍边人。”
说罢便起身离去,走出去时,顾衣珏已经与姜柚在等了。
城主府大门口,热闹非凡。
都快到了,顾衣珏忽然扭头儿看向姚放牛,轻声道:“姚老弟,咱不能空手啊!”
姚放牛一脸无所谓,随手取出一枚剑丸,灵宝品质。
顾衣珏瞪大了眼珠子,传音说道:“要不要这么大方?这不是喂狗吗?”
姚放牛满脸无所谓,传音道:“小物件儿,几十枚泉儿就买的到。再说了,走的时候我还得拿回去。”
刘景浊传音道:“行了行了,你看看那些个手持请柬的宾客,好像是有分三六九等的。”
顾衣珏笑道:“我问了,我这请柬是二等贵宾,咱们属于娘家人。宴会是这样,如摩珂院、贵霜王朝,那都是坐在最里边儿的,下来就是附近山水神灵,有一桌。再然后就是主家与娘家,娘家人坐在右侧,分三等,咱们不算最后,但也不靠前。”
说话时已经到了门口,顾衣珏拿出一张请柬,带了三个,门口迎客的中年人脸上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喜的。
但顾衣珏冷冷看去,随手丢出剑丸,淡然道:“狗眼看人低!”
一枚灵宝品质的剑丸,迎客中年人态度当即一个大转弯,赶忙弯下腰,讪笑道:“不敢不敢,不知贵客名姓,来自何处啊?我这边儿得喝礼的。”
顾衣珏冷声道:“中土湫栳山,丘侬。”
中年人许是没听过湫栳山,所以没多少惊讶,只是大声喊道:“中土湫栳山丘侬公子,贺礼兵丸一枚,灵宝品秩。”
门外没人注意,但门里却有心人常在的。
有人老远看了一眼,赶忙跑去束春台那位屈掌律前询问。
然后就有人小步跑来,说是请柬给错了,丘公子一行上方落座。
顾衣珏笑着传音:“湫栳山还是唬人啊!”
刘景浊微微一笑,传音答复:“要是他们知道破烂山姚大宗主亲身至此,怕是得把努柲都要赶下首位喽。”
拜堂时辰未到,但下方多数人已经落座。唯独这地方,现在只坐了刘景浊四人。
往外不远处,有一长桌,算是分开了这“大客”与寻常“小客”,那桌坐的正是附近山神与河婆。
长桌末尾,蓝鸟河那位河婆娘娘早就注意到了刘景浊,那叫一脸的不敢置信。
怎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会坐在那里啊?那可是摩珂院掌律与皇家坐的地方。
她身上带着真正的金月冉,但金月冉不敢露头儿,所以蓝鸟河河婆压根儿不知道,那四人一桌,就是金月冉所说的好人。
刘景浊也扭头儿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眼看吉时已近,新郎却是站在一处牌位前,恭恭敬敬上香。
阎钬为自己娘亲点了三炷香,嘴角微微一挑,轻声道:“娘,你看好吧,谁是棋子谁是棋手马上就要见分晓了。你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那个为了拔高自身境界,狠心害你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至于孩子,谁说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