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炀接着说道:“权家有没有在朝为官者?”
年轻人轻声道:“师傅入了宫,权家唯一一根独苗就没了,后开是权家小姐招了个赘婿,如今倒是有个算是孙子辈儿的,叫权世信,两年前春闱入了二甲,赐进士出身,如今在翰林院编修古籍,应该是个从七品吧。听师傅说,过权世信极其善于工事,早在只有举人身份时,就曾参与过震泽固堤。工部对于权世信,评价极高。”
赵炀点了点头,朝着外面喊道:“来人,给皇帝传信,让他封权世信为都水台员外郎,协理水部诸事,暂时先给个从六品,领从五品俸禄。”
说完之后,便让身边年轻人也出去了。
赵炀起身走去窗口,往北眺望。
小权子,我对不住你,但权家自此,定然衣食无忧。
只要权世信品行过关,日后定然封侯拜相!
………………
朝阳起时,有个读书人带着一聋一哑两弟子离开了,临走前还得了五两银子作为盘缠。
这位刘兄,可真是个讲究人。这么一大笔钱已经够走很远路了。
不过张恶也留下了一幅画,说是就当贺礼了,而且叮嘱了,一定要给到今日礼簿那边。
所以杨念筝很早就关了客栈,与关荟芝一同到了山下木屋处,把那幅画给了张五味。
周放今日本该教书的,但青椋山开山,他如何能不在?便告假一天,在里边儿登记谁谁谁送了什么东西。不会唱出来,只会默默去写。
仙人也好凡人也罢,人情往来是要还礼的,当然得记清楚。
所以周放听完杨念筝说话,便写下来西蜀张恶,丹青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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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这开山大典,可不是为收什么贺礼,所以哪怕来人只拿一文钱,那也是宝钱一枚。
只是没想到,头一份贺礼,居然是张恶的。
关荟芝朝着周放说道:“别误了时辰,记得辰时前要到。”
周放无奈道:“我又不是傻子!”
两位女子走后,赵长生朝着张五味挤眉弄眼,“瞧人家都是一对一对的,张道长,你自个儿把舒珂姑娘气走的。”
张五味冷笑一声,“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信不信我一记掌心雷劈死你?”
玩笑间,又有三道身影到此。
赵长生也好,周放与张五味也罢,是没见过余恬的,至于风苓,只是瞧着跟龙丘棠溪关系不错,具体是什么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余恬也是星夜兼程,终于在今早带着余暃赶到了。
赵长生不方便,所以抱拳行礼的是张五味。
他还要说一句:“贵客至此,有失远迎,快请上山。”
风苓朝着余暃瞟了一眼,“还不把给你二叔的贺礼取出来?”
余暃心说二叔我是真不敢叫,他从兜儿里取出一个木盒子,也没说话,就递了出去。
余恬笑道:“知道你们护山大阵需要剑,我跑来跑去就搜罗了七柄灵剑。”
说完了也不留个姓名,就自顾自登山了。
还是百节传音赵长生,“你个愣种,这是大皇子啊,殿下的大哥。”
乖乖,到底是兄弟,出手就是大方。
接下来住在客邸的部分宾客也陆陆续续到了,不过先来的这些,远没有余恬那么大方,如鸿胜山就给了一座八角亭,瞧着没什么特别的。赵长生心说就这?还是个顶尖宗门呢。松鸣山就只是一个红包,两枚泉儿。只是相比余恬不起眼,实则也是一笔巨款啊!三岔峡也是两枚泉儿,就这蔡真珠还不想给呢。至于青泥国,送了一块儿石头,弄得周放都不晓得怎么写了,只好写上怪石一枚。
没成想这迎客活计,还真有点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