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再没看石下小猫,迈步继续赶路。
从白天走到夜晚,大约走出去百里路,漆黑夜晚里,刘景浊于一条大道一侧,瞧见石碑一座。
碑文简洁,上写着「西去灯影城,七百二十里。」
继续赶路,天亮之时,雨终于停歇。
一轮大日破空而出,暖阳照耀大地,两山之间,居然架起了一座七彩桥梁。
远处村落炊烟弥漫,有鸡鸣狗叫,有孩童啼哭,有鸟叫声。
一片祥和。
村里人哪知道,昨日一处山林之中,有个为就猫而外出觅食的小沙弥,摔死林中。
路过村落之时,远远瞧见一个中年人手提鞭子,对着一头牛犊子不断抽打。
牛犊也是倔脾气,就是不动弹。中年农夫气急,也不晓得哪儿来的力气,干脆拽着缰绳硬生生往前走,一气之下走出去一里地。.z.br>
再回头看时,牛鼻环已然将小牛鼻孔拽成稀烂,肚肠洒落一地,血水夹杂泥泞。
刘景浊就像不存在一般,缓缓走过,也不言语,更不去看双眼通红的中年人。
一报还一报,今日我是牛,明日我还是牛,牛也记仇,很记仇。
刘景浊缓缓抬头看向天幕,呢喃一句:「高人啊!」
果然,又往前百里,行至一处河畔小镇,刘景浊走过之时,瞧见镇子里有一肉铺子,卖肉人顶上光秃秃,反光。
卖的肉,唯独鹰肉。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刘景浊深吸一口气,不再在路上慢悠悠,干脆一个瞬身,化作剑光前行三百里,入了一座城。
城里符箓不少,游人也极多极多。
有个不知收敛的年轻人,此时腰间悬挂三颗头颅,招摇过市。
事不过三,这是第三次了。
于是一道剑光轰然而起,过境街道之时,地上已经有四颗头颅,一具无头尸身。
由头至尾,刘景浊不知道那年轻人姓甚名谁,山门何处,背景如何。
他一身蓑衣头戴斗笠,就在屋檐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