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已经拿了出来,但刘先生没说怎么用。
刘景浊忽然对着姚妆妆,轻声道:“以前看待凡人,不入眼,现在呢?”
姚妆妆先是一愣,随后才苦笑道:“我看凡人是蝼蚁,人家看我是蝼蚁,此后又怎么会看不起凡人了。”
刘景浊点点头,冷不丁说道:“梅奇人不错,咱们第一次见面,若非梅奇堵住你的嘴,你再说几句讨打的话,就免不了一通打了。人啊,总是好高骛远,谁都一样,我也一样,最容易忽视眼前、脚底下发生的一切。”
说着还看向梅奇,笑道:“有个你们都知道的前辈,名声太大,怕吓到你们,就不说名号了。他年轻时候,得了一
场机缘,在机缘与心爱的女人之间,他选了前者,后悔了几千年。他说若是再选一次,他非要儿女情长。还有一个,也是你们耳熟能详的大前辈,找了一个喜欢的女子三千多年了,就是找不到。有时候岁数不是问题,身世也问题不大,长相?那更不是问题了,问题在于我们怎么想的,说简单点,就是有没有信心。”
梅奇没明白,只点头,心说怎么说的稀里糊涂的。
但姚妆妆懂了,对着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多谢前辈点拨,我明白了。”
童婳率先折返,轻声道:“我也明白了。”
刘景浊一笑,“有情饮水饱,好多人拿这个当做反话来说,我不一样,我听这话,觉得很美。”
高图生骂骂咧咧来了,“我以后再跟你刘景浊走江湖,老子就不练剑了。”
刘景浊一笑,“行了,你的噩梦,就快结束了。”
此时月已西垂,星光正好,刘景浊便轻声道:“那位游山主,将来我肯定碰得到,包括雾水国皇后。这趟雾水国,本身就是一次打草惊蛇,渔子想的是逼出什么人,我跟他想的不太一样,我想给那个人一次机会。”
高图生气笑道:“你倒是好心,那死了的人怎么办?”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开口道:“又不是给一次活命机会。”
只是给个机会,让某位前辈想起来,自己是个人。
高图生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还是跟我说说你推演
的来龙去脉吧。”
刘景浊点点头,已经有大阵遮掩此地气极。
高图生更气了,你他娘的能布设如此阵法,又怎么会让那畜生跑去海上?害我追了半天!故意的是不是?
刘景浊这才说道:“我们要来杀妖,那大妖就必须得死才行。要是不死,继续追查下去,不就到了不该查的地方了?但人家可不想死,不就得弄一手假死?这手假死保命的布局,从四十年前在雾水国京城挖常家一家心时就开始了。不,应该更早。至功山主斩杀挖心之妖,顺理成章当了雾水国师,然后保新帝继位,再想想法子找个美貌皇后,再做什么事儿,就都是光明正大的假名皇室所为了。后来接连十二年盗取三十六名幼儿,雾水国不大,但一年丢三个孩子,总不会是太大的事情。在我到了青鸾洲后,这大妖得到消息,再去招收秀女,卖个破绽给我,我们顺藤摸瓜,很容易就找到那背后大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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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婳皱眉道,“那边一直有人通风报信,这畜牲自知不死不行,就来个假死?”
刘景浊点点头,“雾水国八百年前立国,或许只是个幌子,八百多年前立山的清高堂才是正主。几百年来,清高堂堂主都是七月十五生人,七月十五生人的生机,就是那妖很早就做好的后手。在靖州那师傅按照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开蒙法子为靖州开蒙之后,要是我们没去,那少年会成为大
妖载体,相当于夺舍了。”